那美女蛇的竖瞳中闪烁着残忍而兴奋的光,细长的信子在空中微微颤动,似乎已经在品味想象中的“美味”。她腰肢扭动,覆盖着暗青色鳞片的蛇尾蓄势待发,周围的空气都因她散发的妖气而变得粘稠、阴冷。
然而,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筱筱仙子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仿佛在嫌弃对方耽误了自己的时间。
她甚至连姿势都没怎么变,只是原本自然垂在身侧的右手,随意地抬了起来。
没有掐诀,没有念咒,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
她只是对着那美女蛇的方向,如同驱赶一只碍眼的飞虫般,轻轻一拂袖。
动作优雅,云淡风轻。
但就在她袖摆拂过的瞬间——
那美女蛇脸上贪婪邪魅的表情骤然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她张大了嘴,似乎想发出什么声音,却连一丝气音都未能挤出。
下一秒,在她曼妙的人身与狰狞蛇尾的连接处,一道细微却绝对致命的裂痕无声无息地浮现。没有鲜血喷溅,没有骨骼断裂的声响,就仿佛有一柄无形的、斩断因果的利刃掠过。
美女蛇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竖瞳涣散。她那庞大的妖身如同被风吹散的沙雕,从中间断裂处开始,迅速化作无数暗淡的青色光点,悄无声息地湮灭在竹林清冷的月光中。
前后不过一息之间。
那刚刚还气焰嚣张、视人命如草芥、谈论着“血食”的妖怪,就这么……没了。
彻彻底底,形神俱灭,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只剩下地上那名名为木宁的可怜女子冰冷的尸体,证明着刚才那短暂而残酷的交集。
楚风彻底僵在了原地。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大脑几乎停止了运转。
他预想过会有一场恶战,想过筱筱仙子会展现出强大的实力,甚至想过可能需要自己从旁辅助,经历一番苦斗才能取胜。
但他万万没想到结束得如此……草率?
不,不是草率。是碾压。是彻头彻尾、毫无悬念、如同维度差距般的绝对碾压。
那位让他感到深不可测的筱筱姐姐,竟然强到了这种地步?只是随手一拂,就让一只凶戾的妖怪灰飞烟灭?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对“力量”的认知范畴。
就在楚风大脑一片空白,世界观受到剧烈冲击之时,筱筱仙子已经若无其事地转回身。
她看着楚风那副目瞪口呆、仿佛见了鬼(虽然鬼可能都没这么让他震惊)的傻样,脸上瞬间又挂起了那抹熟悉的、带着几分戏谑和促狭的笑容。
“怎么?看傻了?”她伸出纤纤玉指,在楚风眼前晃了晃,语气轻松得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一只蚊子,“小风风,你这心理素质可不行啊。区区一条还没完全化形、仗着点本能害人的小长虫而已,也值得你露出这副表情?”
她凑近了些,眨了眨眼,压低声音,用带着调侃的语气问道:
“是不是突然觉得,抱紧姐姐我的大腿,是你这辈子最明智的选择?”
楚风:“……”
他看着筱筱仙子那近在咫尺、巧笑嫣然的脸庞,又看了看美女蛇消失的那片空地,再感受到手中缘法令牌里那个刚刚“看完花”、此刻似乎也因为外界剧变而有些懵懂的娃娃之灵……
他张了张嘴,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楚风还沉浸在筱筱仙子那轻描淡写却雷霆万钧的手段带来的震撼中,一时间有些失语。月光下的竹林恢复了死寂,只有夜风拂过竹叶的沙沙声,以及地上那具名为木宁的女尸,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惨剧。
筱筱仙子看着楚风这副模样,脸上的戏谑稍稍收敛了些,但那双美眸中的深邃却愈发明显。她抬手,轻轻拍了拍楚风的肩膀,这一次,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意味。
“小风风,”她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少了几分调侃,多了几分郑重,“发什么呆呢?记住我刚才的手段了?”
楚风猛地回过神,看向筱筱仙子,眼神复杂地点了点头。
筱筱仙子继续说道,目光扫过地上那具尸体,又仿佛穿透了竹林,望向了这座城市更深沉的黑暗角落:“我们接手这‘缘法令牌’,行走在这条路上,所谓的‘还愿’与‘圆满’,并非一味地慈悲为怀,当个烂好人。”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冷冽:“执念有善恶,因果有是非。像刚才那个女子‘木宁’,她或许是无辜卷入的受害者,我们遇上了,能救则救,救不了,也需让行凶者付出代价。但有些‘人’,他们的执念源于自身的贪婪、恶毒或背叛,他们所谓的‘心愿’,可能本身就是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恶业。对于这类,我们的任务,就不是‘还愿’,而是……‘清算’。”
“不能手软,小风风。”她看向楚风,眼神锐利如刀,“对恶的纵容,就是对善的残忍。这令牌赋予我们的,不只是引导安息的职责,也包含着斩断恶因、执行‘因果’的权力。该渡则渡,该罚则罚,该灭……则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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