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个小时的长途飞行,让人筋骨酸软,精神疲惫。向榆推着行李车,随着人流走出国际到达的闸口,熟悉的汉语广播和空气中那股属于故乡的、略带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恍惚了一瞬,随即是巨大的安心感。
她微微低头,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正准备拿出手机联系接车,一道阴影却笼罩下来,伴随着一阵清雅的、与她记忆中某个画面重合的香槟玫瑰的芬芳。
她下意识地抬头——
只见徐宣林正站在她面前,距离不远不近,恰到好处。他穿着一身挺括的深蓝色休闲西装,没有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一颗扣子,少了几分在纽约时的张扬不羁,多了几分沉稳内敛,却依旧俊朗得引人注目。
他手里,正捧着一大束包装精致的香槟玫瑰,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在机场明亮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见向榆抬头,他深邃的眼眸中漾开清晰的笑意,唇角勾起一个温柔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的弧度,将手中的花束向前递了递,声音低沉而清晰,穿透了机场的嘈杂,稳稳地落在她心上:
“向榆,欢迎回国。”
没有多余的寒暄,没有夸张的惊喜,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直接的欢迎,配合着他专注的目光和那束恰到好处的玫瑰,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强烈的冲击力。
向榆怔住了,推着行李车的手下意识地收紧。她看着眼前这个仿佛算准了她每一步行程的男人,看着他手中那束象征“我只钟情你一人”的香槟玫瑰,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股暖流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冲淡了所有旅途的疲惫。
周围是行色匆匆的旅客和喧闹的人声,但此刻,她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他和那束花。
她没有立刻去接花,只是看着他,目光里带着一丝探究,一丝动容,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半晌,她才轻轻开口,声音带着长途飞行后的微哑:“你怎么知道……是这趟航班?”
徐宣林维持着递花的姿势,笑容加深,带着点理所当然的狡黠:“我想知道的事,总会知道。”他顿了顿,目光温柔地锁住她,“重要的是,你回来了。”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轻轻打开了向榆心中某个尘封的角落。她看着他眼底清晰映出的自己的身影,看着他因为等待而可能微微有些褶皱的衣角,看着他手中那束象征着欢迎与等待的玫瑰……
她忽然释然地笑了,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带着历经沉淀后的坦然与温暖。她伸出手,不再是犹豫和推拒,而是大大方方地接过了那束沉甸甸的、芬芳扑鼻的玫瑰。
“谢谢。”她轻声说,将花束抱在怀里,低头轻嗅了一下,浓郁的花香瞬间盈满鼻腔。
徐宣林看着她接过花,眼底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亮光,随即非常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行李车,动作流畅无比。
“走吧,”他侧身让出道路,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那种慵懒调调,却透着不容置疑的体贴,“车在外面。先送你去住的地方安顿,还是……想先吃点东西?我知道有家新开的私房菜,汤品很不错,适合给你接风洗尘。”
向榆抱着花,走在他身侧,听着他絮絮叨叨地安排着,感受着久违的、被人妥善照顾的感觉,心中一片宁静。
机场外,故乡的天空或许没有纽约那般炫目,却有着让人心安的熟悉温度。
^O^
与向榆那边温馨中带着微妙张力的重逢形成惨烈对比的,是发生在机场另一侧出口的、足以吸引全场目光的魔幻景象。
只见筱筱仙子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匹通体雪白、鬃毛流转着七彩光泽、额生螺旋独角的独角兽或许是她哪个灵兽朋友友情客串?她本人正优哉游哉地侧坐在独角兽背上,一身红衣胜火,墨发飞扬,仙气与霸气并存。
而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独角兽身后,用一根闪烁着星辉的缰绳拖着的,不是马车,不是雪橇,而是一顶极其华丽、缀满流苏与鲜花的大红花轿。花轿四面敞开着,仿佛生怕别人看不见里面坐着谁。
而花轿里,楚风正蜷缩在铺着软垫的座位上,用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脸,耳朵尖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浑身散发着“我不认识外面那个筱筱姐姐”、“我想原地消失”的强烈社死气息。
“筱筱姐姐快放我下去,这太丢人了!”楚风的声音从指缝里闷闷地传出来,带着绝望的哀嚎。他感觉自己一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尽了。周围旅客的手机摄像头都快怼到他脸上了,惊呼声、笑声、议论声不绝于耳。
筱筱仙子骑在独角兽上,回头瞥了一眼花轿里恨不得钻进地缝的楚风,非但没有丝毫收敛,反而笑得更加明媚张扬,声音清越,传遍四方:
“小风风~害什么羞呀?”她故意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道,“这可是姐姐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荣耀归国轿’,别家想要还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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