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申没丝毫犹豫，咧嘴笑道：“巴乔老哥，咱俩啥交情？那可是铁兄弟！”
稍作停顿，他又补充道：“对了，听说你们那边还有不少德国的老装备，7.92 毫米的子弹还有多余的吗？我这儿马克沁机枪和捷克式轻机枪堆得跟小山似的，每天都眼巴巴等着弹药呢。你要是能匀点给我，我出二十万大洋，买两千万发。”
巴乔一听，差点笑出声来：“你当我是开弹药铺子的呀？我们自己的士兵，枪膛里也就剩半箱子子弹了！要是全卖给你，我手底下的弟兄难道拿枪当烧火棍使？”
他身子往前一倾，接着说：“你们国府以前买子弹，1000 发 25 美金，也就是 40 发一块美金。咱不算材料损耗，也不纠结汇率，至少得 1 块大洋换 20 发吧？你那二十万大洋，顶天也就换四百万发，运费和押送费我都还没跟你算呢。”
“四百万太少了，最少一千万！”
李申扬起眉毛说道。
“八百万，不能再少了。”
巴乔咬着牙回应。
两人讨价还价了大半夜，最终拍板：二十万大洋，五百万发子弹，再搭一万斤炸药。
“李将军，我打算在你这儿多待些日子，要是有啥新发明，咱一起研究研究。”
巴乔拍了拍李申的肩膀。
李申点点头，心里暗自琢磨：这人迟早会发现咱们偷偷在造 G43 半自动步枪 —— 不知道到时候，他会不会眼馋？
“旅座，”
万潮在一旁汇报，“1927 式 76.2 炮，重九百公斤，射程七点七公里，一分钟能发射十二发，五个人就能操作。”
“F - 22 型 76.2 加农炮，射程十三点六公里，重一千六百多公斤，一分钟能打十五发，同样五个人操作。”
“要是两样一起列装，火力肯定能大幅提升！”
李申抬手阻止道：“参谋长，咱最近缴获最多的是什么炮？”
“七十五毫米山炮。”
“那就对了。”
李申手指向山下，“咱有德国产的七五炮，弹药漫山遍野都能捡到，干嘛非要去用又笨重又难搞的七六炮呢？那玩意儿是给师级单位准备的，不是咱团级能用的！”
万潮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明白了！七六炮和一二二榴弹炮，划归旅直属炮团，专门用来打硬仗！”
“M1938 一二二榴弹炮，射程十一公里八百米，重两千四百五十公斤，需要八个人推动。”
他顿了顿，“至于咱们现有的 M1910？射程七点七公里，重量倒是轻一些，可也有一千三百多公斤 —— 而且还是个老古董。”
李申踩在脚下新铺的水泥路上，这条路是用钢筋裹着混凝土浇筑的，下雨天都不会打滑。主路宽十五米，边上还有两条藏在树林里的步道 —— 真要是打起仗来，飞机轰炸公路，步道还能供人通行。
“咱们现在一共有多少门炮？”
他问道。
“辽 14 式七五山炮十二门，四一式七五山炮八门，晋造 13 式十二门，九四式十六门 —— 总共四十八门。九二步兵炮十四门，三七反坦克炮二十门，九〇迫击炮七十二门。您之前让我们把十八门辽造八十迫击炮送给了楚云飞，换回了一堆弹药，现在库存基本满仓。”
李申一边走一边说道：“把新到的三十六门 M1927 七六炮，十六门 M1910 一二二榴弹炮，全部交给王五二，组建一个旅直属炮兵团，一共五十二门炮，再把十八辆半履带车也全划给他们。”
“是！”
“七个步兵营，全部升格为团。每个团配备一个六百人的炮营，八门七五山炮 —— 要是不够？找第二战区要！就拿这磁性地雷去换！”
“是！”
“九二步兵炮和三七反坦克炮，全部拨给反坦克营。以后咱们自己造的五十毫米反坦克炮、磁性地雷，都优先供应给张隆他们。”
“是！”
“迫击炮方面呢？加上崔大壮那个新兵团，全旅八个团，每个团九门九〇迫击炮，分到三个营，每个营三门，这样火力就够了。”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压低：“等六十毫米迫击炮量产了，每个连至少配备三门，每个团必须保证二十四门 —— 少一门，我拿你是问！命令兵工厂，无论如何，必须把小围子那批 90 式步枪的生产设备抢回来！”
“得令！”
七天后，李申的桌上堆满了电报，像雪花一样密密麻麻，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代苔崔大壮带着一团三千多人，沿着正太线北侧且战且退，在日伪军几千人的围追堵截下，硬是护着一队车马往南突围。与此同时，孙德胜的骑兵和辎重队也正往南奔逃，差点被敌人包饺子。
这边，马老六的二团猛攻榆次城门，汤炳全的三团往寿阳城下投掷炸药，袁学勇的四团更是厉害，直接把平安县城炸得鸡飞狗跳。鬼子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招，刚调到阳泉的第四旅团连人员都还没凑齐，就被这一顿猛烈攻击打得晕头转向，连夜四处逃窜。
天刚蒙蒙亮，后勤车队就撒开腿，沿着正太线南下，车轮滚滚，如同拼命奔逃的马队。
李申一声令下，四个团的主力全部出动，死死挡住敌人的后路。黄昏时分，他在山脚下终于看到了那批救命的机器 —— 大铁疙瘩、滚筒、冲压机，一样不少，全都给运回来了！
“旅座！咱们可算发了！”
孙德胜一把拉住牛大宽，激动得脸涨得发紫，“三条 6.5 子弹生产线、三条 7.7 子弹生产线，还有两条 8 毫米手枪弹生产线！外加一条 38 步枪生产线、一条歪把子机枪生产线！连维修机器都一并打包搬回来了！还有 —— 七百多个鬼子军工专家，一个都没跑掉！”
“真有这么多？”
李申兴奋得一拍大腿，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下可好，以后步枪机枪的弹药，再也不用仰人鼻息了！
“我们…… 不是鬼子，我们是东北人。”
听到这话，李申心里猛地一揪。三十年代就沦陷的东北，都过去七年了，连造枪的工人居然还说着日语？这感觉，比自己挨了一枪还难受。
“张海。”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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