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没有继续攻击,他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他居高临下,用冰冷的眼神盯着那头因为吃痛而略显犹豫的母野猪,身上那股属于前世兵王的、经历过生死搏杀的铁血气势隐隐散发出来。
那母野猪似乎也感觉到了树上这个“两脚兽”不好惹,再加上眼睛和鼻子火辣辣地疼,护崽的疯狂劲儿消退了一些,理智稍稍回归。它冲着树上龇牙低吼了几声,又不安地看了看倒木后面叫唤的崽子们,最终,它没有选择继续死磕,而是低吼着,一步步后退,然后猛地转身,招呼着那几个吓坏了的猪崽,一阵风似的钻进了密林深处,很快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被践踏得一片狼藉的草丛和空气中淡淡的腥臊味。
树林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三人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好一会儿,赵铁柱才颤颤巍巍地从树上出溜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哎呀我的娘诶……可吓死我了……这黄毛子咋这么凶?比那大炮卵子还唬人!”
王援朝也心有余悸地爬下树,腿还有点软:“太……太危险了!风哥,刚才要不是你……”
秦风也从树上跳下来,落地轻盈。他走过去,捡起地上那两颗沾了点血丝的石子,在裤子上擦了擦,重新放回皮兜。“没事了。记住这个教训,春天,尤其是开春没多久,山里这些带崽的母兽最惹不得。为了崽子,它们敢跟老虎黑瞎子拼命!往后进山,耳朵放灵点,眼睛放亮点,闻到腥臊味儿,听到小猪崽叫,赶紧绕道走,千万别好奇凑上去看。”
赵铁柱后怕地连连点头:“记住了记住了!打死我也不凑这热闹了!这瘪犊子玩意儿,太生性了!”
王援朝也深以为然:“风哥说得对,是我们大意了。看来这山里,不光要认野菜,认药材,更得认得这些潜在的危险。”
黑豹这时才从隐蔽处跑出来,蹭着秦风的腿,刚才它也很机灵地没有贸然冲上去。
秦风看了看母野猪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地上那些惊慌失措的小猪崽留下的脚印,心里并无多少后怕,反而更加清醒。这就是山林,美丽富饶,却也危机四伏。他重生的优势,不仅仅在于知道哪里有人参,哪里有财路,更在于这份对危险的预判和应对能力。
“行了,虚惊一场。这地方不能待了,换个地儿采吧。”秦风招呼两人,收拾好散落的背篓和工具。
经过这一遭,赵铁柱和王援朝采山货的时候更加小心翼翼,时不时就警惕地四下张望。秦风看着他们的样子,知道这次遭遇并非坏事,至少让这两个兄弟对大山多了几分真正的敬畏。
太阳升高了,林间的雾气散尽,但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却深深地刻在了三人的脑海里。在这生机勃勃的春季山林里,危险与收获,总是相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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