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林的脚步没停,径直走到千寻身侧,自然地将她往自己身后带了半分。
他没看陈书虞疯狂的脸,只垂眸对千寻递了个安抚的眼神。
仿佛在说——你歇着,让我来。
再抬眼时,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没人看得上你那几个钢镚,麻烦离开。”
陈书虞本就紧绷到极致的神经被这句话彻底扯断。
她猛地抬头,空洞的眼睛里迸发出扭曲的怒意,猛地伸手就想去抓千寻的胳膊。
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又像是纯粹想拉人一起坠落。
她的手快速高高扬起。
千寻上前半步,眼疾手快紧紧扣住她的手腕。
赵高林就挡在她前面。
千寻不扣这一下,陈书虞的手就要打到赵高林身上去了。
这怎么能行,平时她自己都舍不得碰一片衣角的人。
怎么能让陈书虞这种人推搡到。
千寻指节用力,力道不大却足够让陈书虞挣脱不开,眼神冷了几分:“你好搞笑,,居然来求被你欺负过的人。陈书虞啊,我巴不得你被你爸打死,真的,到时候作为你的班长,我一定会带上所有被你霸凌过的人,我们敲锣打鼓放鞭炮去看你,在你坟前放DJ跳广场舞,你不是喜欢出名吗,再给你拉个横幅,就写陈书虞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其所怎么样?”
千寻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滔天的恨意。
她只恨这是个法治社会,恨她还有一点良知。
否则,在知道她对妹妹做过的事。
千寻早忍不住一把掐死陈书虞,再一把火烧了池家大别墅!
谁都不放过!
赵高林垂眸看身边的人,怒火燃烧着她绵绵的恨意,他虽然从未细问,但他能从她愤恨的眼神感受到她的难过,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看向陈书虞时,像看一件死物。
主动欺负别人的人,过得多惨都是她应有的报应。
在赵高林看来。
被人打一巴掌,不是还回去一巴掌就能握手言和。
而是应该给主动动手的那个人降龙十八掌,最好能打断她的手,让她下次再不敢主动抬手打人。
就像被狗咬了一口,公平不是咬回去,而是敲碎狗的牙齿,让它再也咬不了人。
千寻说完看向赵高林,怕他觉得自己咒陈书虞死不好。
她仰头看赵高林,赵高林也侧过下颌看回来。
然后他微微低头,离千寻左耳近一些:“广场舞别挑太难的,我怕我学不会。”
他的意思是,他也要去。
千寻忽地笑了。
赵高林这样的人,不心动很难啊。
两人相视一笑里,仿佛陈书虞已经死了。
但祸害遗千年,习惯将自己生活的痛苦凌驾于别人身上的人,怎么会真的去死。
她被千寻扣住手腕的瞬间,眼底翻涌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摸向桌角的保温杯。
千寻一时没注意,赵高林个子高,且一直对陈书虞有防备,余光瞥见她的动作。
“小心!她杯子里是开水!”
赵高林的声音急促响起,几乎是本能地将千寻往自己怀里死死一带,同时探身去夺那只保温杯。
陈书虞的动作又快又狠,手指刚攥住杯柄就想往千寻脸上泼。
可赵高林的手掌已经按住了杯盖,两人拉扯间,保温杯“哐当”一声被狠狠砸在地上。
滚烫的开水瞬间飞溅开来。
一半劈头盖脸泼在陈书虞的校服衣裤上,浸湿了大半前襟和裤腿。
她却像没知觉似的,连一声痛呼都没发出来,眼神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千寻,透着股毁天灭地的疯劲。
另一半溅在桌面上,顺着桌沿往下淌,湿了大片地板,连赵高林垂在身侧的袖子都被烫得湿了一片。
“你疯了!”千寻猛地从赵高林怀里挣出来,心头又惊又怒。
抬脚就往陈书虞膝盖上踹了一脚,力道不小,让陈书虞踉跄着撞在椅背上。
她没再看陈书虞一眼,转身就抓过赵高林的胳膊,紧张地撸起他的袖子检查:“烫到没有?疼不疼?”
赵高林的小臂上红了一小块,是刚才飞溅的开水烫到的。
他却浑然不在意,反手按住千寻的肩,先确认她全身都没被打湿,才松了口气,露出一个心有余悸后,被班长紧张关心而愉悦的浅笑:“我没事,一点皮外伤,你别担心。”
“我怎么会不担心……”千寻声音软了几分,掺了自责和心疼。
她都舍不得让陈书虞碰到他的衣角,现在却被开水烫到了,千寻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感觉自己快气爆炸了。
店员吓得赶紧拿了拖把过来,看着满地狼藉和陈书虞诡异的状态。
年轻的店员脸色发白,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做什么。
陈书虞坐在椅子上,被开水烫过的皮肤慢慢泛红,她却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衣服。
突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声沉闷又诡异:“要是被烫伤了……是不是就不用考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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