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木舟的木桨刚划破腐殖沼泽的黑水面,枯麦岛的轮廓就撞进眼里。岛岸那道丈高的石门爬满扭曲的麦纹,风一吹,纹路竟像活物般蠕动,连带着空气里的腐殖味都浓了三分。
“是活麦纹阵门。” 阿雅突然按住苏砚要摸石壁的手,指尖划过冰凉的纹路,脸色凝重,“得念对守树人的麦语才开,念错会触发腐殖陷阱 —— 去年三个部落的人就是这么没的。”
被捆在船尾的扎伊姆突然嗤笑,锁链磨得船板吱呀响:“别白费力气了!穆罕默德王子早就破解前两层阵,本源麦核现在指不定已经姓波斯了!”
苏砚没理他,将老羌的骨袋贴向石壁。骨袋里的麦种 “沙沙” 作响,石壁上的麦纹突然亮起绿光,显露出 “麦生三水,泉为钥匙” 八个古字。“是活水泉的水!” 青禾立刻舀起羊皮袋里的泉水,泼在纹路最密集处。
阿雅深吸一口气,喉间滚出古老的麦语:“泉润土,麦生根,圣门开,阻恶人!”
“轰隆 ——” 石门应声而开,可缝隙刚够一人过,就喷出漫天灰黑色的菌孢子。李肃挥刀格挡慢了半拍,手臂瞬间泛起蛛网状的黑纹,疼得他闷哼出声。
“快用沙棘油!” 娜仁甩出羊皮袋,油液泼在黑纹上,滋滋冒起白烟,“这是烈风的解毒方,能压腐殖菌!”
众人冲进石门的刹那,身后的门 “哐当” 合拢,地面突然塌陷。两名烈风勇士惨叫着掉下去,转瞬就被坑底的腐殖藤缠成木乃伊,连青铜刀都被绞得变形。
“是噬人坑!” 阿雅甩出石矛,精准扎中对面的石环,一道吊桥从坑顶缓缓落下,“跟着我的脚印踩!麦纹凸起的地方才安全!”
胡力的商队伙计举着火把往前探,火光中,坑壁嵌满的骷髅头赫然入目 —— 每个骷髅胸前都挂着波斯金币,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腐殖黏液。“全是波斯人的骨头。” 胡力摸着下巴咋舌,“看来王子的‘破解’也没那么容易。”
苏砚的玉佩突然发烫,红光直指吊桥尽头的阴影。刚踏上对岸,就听见金属碰撞的脆响,十余名波斯卫士簇拥着个金绣长袍的身影走来,腰间弯刀嵌着鸽血红宝石,刀光映得人脸发白。
“苏砚?” 穆罕默德挑了挑眉,红宝石戒指在火光下闪着冷光,“扎伊姆说你有守树人的信物,果然没骗我。把玉佩交出来,本王让你当波斯的护粮官。”
“先问过我的刀!” 娜仁挥刀就要冲,却被苏砚按住。玉佩的红光与王子的弯刀相撞,竟迸出火星 —— 这刀上淬了腐殖毒。
没等众人反应,穆罕默德突然挥了挥手。阵内瞬间亮起妖异的紫光,青禾手里的适配仪 “嘀嘀” 爆响,屏幕上的麦脉波动图彻底紊乱:“是幻象!核心阵能读人心底的遗憾!”
苏砚眼前的场景突然扭曲,竟回到了云溪镇的麦田。先祖的残影举着泛金光的本源麦核,声音苍老而诱惑:“激活它,天下麦田都归你管,再也没人会饿死。”
“不是掌控,是守护!” 玉佩突然烫得惊人,与掌心的混种麦种共鸣。金光炸开的瞬间,幻象如碎玻璃般消散。可转头一看,娜仁正举着青铜刀对准自己的喉咙,眼神空洞:“是我没护住烈风的麦田……”
青禾也陷在幻境里,指尖抠着枯萎的混种麦,眼泪砸在地上:“村民们说得对,我根本不配种麦……”
“看这个!” 苏砚冲过去,将骨袋里的七脉麦种塞进两人手里,玉佩的金光顺着麦种蔓延,“这些种在一起活得好好的!护田不是守着单一麦种,是让所有麦脉共生!”
阿雅趁机念起醒魂麦语,古老的音节与金光交织。娜仁猛地回过神,刀 “当啷” 落地;青禾抹掉眼泪,突然举着适配仪大喊:“幻象是阵眼投影!破解关键在第二层的腐殖镜!”
穆罕默德见幻象失效,气得踹向石柱:“废物!给我杀了他们!” 卫士们举着毒弯刀冲来,李肃立刻挥刀迎上,绣春刀与弯刀碰撞的火花,在紫光里格外刺眼。
混战中,众人终于冲到第二层阵。中央立着面一人高的腐殖镜,镜面映出本源麦核的虚影 —— 就在第三层阵的石台上。穆罕默德突然甩出铁链,缠住苏砚的手腕,想硬抢玉佩:“本源麦核是波斯的!有了它,天下粮价都由王室说了算!”
苏砚的血脉金光暴涨,震断铁链,却被王子的弯刀划伤手臂。鲜血滴在腐殖镜上,镜面 “咔嚓” 碎裂,露出通往第三层的通道。穆罕默德趁机冲过去,一把抱住石台上的本源麦核。
“哈哈哈!它认主了!” 王子的狂笑刚起,脸色突然惨白 —— 麦核的金光竟变成黑色,腐殖菌从他指尖疯狂蔓延,“怎么回事?!它在吸我的生机!”
“本源麦核只认护脉者,不认掠夺者。” 阿雅冷笑着甩出石矛,擦过王子的耳边钉进石柱,“你在自寻死路!”
青禾突然撒出 “活水麦 + 沙棘麦” 混种,麦种落地即发芽,根须缠住王子的脚踝,硬生生将他与麦核分开。胡力的伙计们趁机扑上去,用驼绳将穆罕默德捆成粽子:“抢东西也不看对象!俺的商队可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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