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卿靠在沈砚辞怀里,指尖刚触到他掌心的银簪,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柴房的霉味混着清晨的寒气钻进衣领,她望着沈砚辞眼底的红血丝,轻声问:“你……多久没合眼了?”话没说完,喉咙里就泛起一阵痒意,忍不住咳嗽起来,胸口的伤口被牵扯着,疼得她皱紧眉头。
“先别说话,我带你去看医生。”沈砚辞连忙扶着她往外走,青禾早已提着药箱在门口等候,见苏晚卿出来,眼眶一红,忙上前帮着扶她:“小姐,您受苦了,我这就给您处理伤口。”三人刚走到别院门口,就见李探长带着几个巡捕押着顾景琛出来,顾景琛的双手被手铐铐住,头发凌乱,往日的斯文荡然无存,看到苏晚卿,他突然挣扎起来,嘶吼道:“苏晚卿!你别得意,我顾家在沪上的根基不是你能撼动的,我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苏晚卿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神冷得像冬日的江水:“顾景琛,你和你大哥走私鸦片,害死我爹,害了那么多家庭,现在证据确凿,就算你大哥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了你。”她说完,不再看顾景琛狰狞的脸,跟着沈砚辞坐上了巡捕房的汽车。
汽车驶离梅岭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雾渐渐散了,露出远处黄浦江的轮廓。苏晚卿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掠过的田野,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曾带着她在江边放风筝,那时的天很蓝,江水很清,没有这么多的阴谋与仇恨。她轻轻摸了摸胸口的伤口,那里还在隐隐作痛,却远不及心里的痛——父亲被害的画面,这些年颠沛流离的日子,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沈砚辞察觉到她的情绪,从怀里掏出那幅小像,递到她面前:“还记得这个吗?上次在你家书房看到,我就偷偷收起来了,想着等以后……”他没再说下去,却让苏晚卿的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她接过小像,指尖摩挲着画中自己的笑脸,轻声说:“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原来平静的日子这么短暂。”
汽车很快到了租界的医院,医生给苏晚卿处理了伤口,又开了些消炎药,嘱咐她要好好休息,不能再受刺激。沈砚辞帮她办好住院手续,坐在病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满是心疼:“你好好在这里养伤,顾家的事交给我和李探长,我们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苏晚卿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沈砚辞坐在床边,轻轻帮她掖了掖被角,然后起身走出病房,拿出手机给李探长打了个电话:“李探长,顾景琛那边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交代出他大哥的下落?”
电话那头传来李探长疲惫的声音:“顾景琛嘴硬得很,到现在还不肯开口,不过我们在他的书房里搜到了一些信件,上面提到了一个叫‘荣记商行’的地方,好像是他们走私鸦片的中转站。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估计很快就有消息。”
“好,有消息了立刻告诉我。”沈砚辞挂了电话,靠在走廊的墙上,心里思绪万千。他想起苏晚卿父亲当年的案子,因为没有确凿证据,一直没能破案,现在终于有了线索,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不仅要扳倒顾家,还要还苏晚卿父亲一个清白。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青禾提着食盒过来了,里面是她亲手做的粥和小菜。沈砚辞接过食盒,走进病房,见苏晚卿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看报纸。“醒了?饿不饿?青禾给你做了粥。”他把食盒放在床头柜上,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米香飘了出来。
苏晚卿放下报纸,看着沈砚辞:“刚才我看报纸,上面说顾家的股票大跌,看来顾景琛被抓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沈砚辞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嘴边:“这只是开始,等我们找到他大哥,查封了‘荣记商行’,顾家就彻底完了。”
苏晚卿喝了一口粥,突然想起什么,看着沈砚辞:“对了,那枚银簪呢?里面的账册有没有交给李探长?”沈砚辞从口袋里掏出银簪,放在她的手心:“账册已经交给他了,这枚簪子我帮你收着,等事情结束了,再还给你。”
苏晚卿握紧银簪,指尖触到簪身的纹路,心里一阵感慨:“这枚簪子陪了我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竟然成了扳倒顾家的关键。要是我娘还在,看到顾家终于要垮了,一定会很开心。”她说着,眼眶又红了。
沈砚辞看着她,心里一阵酸楚,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别难过了,你娘在天有灵,一定会看到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就离开沪上,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过平静的日子。”
苏晚卿抬起头,看着沈砚辞温柔的眼神,点了点头。这些年,她一直活在仇恨里,从来没有想过以后的日子,现在听到沈砚辞的话,心里突然有了期待——或许,等一切都结束了,她真的可以放下过去,和沈砚辞一起,过平静安稳的生活。
下午,李探长打来电话,说“荣记商行”那边有了消息,他们在商行的地下室里发现了大量的鸦片,还有一本记录交易的账本,上面有顾景琛大哥顾景明的签名。现在巡捕们已经包围了商行,正在抓捕顾景明,让沈砚辞赶紧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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