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立于黑虎寨门外的两人,自然是林风和黄山。
林风眯着双眸,淡笑地看着山寨门口涌出的山匪,吩咐黄山道:“牵着马退到安全的地方,爷要大开杀戒了!”
黄山握着一把弯刀,兴奋不已道:“爷,你尽管厮杀,小的自会照顾自己!”
黑虎山依悬岩而建,春阳西坠,沉入岩峰,山寨后方一片嫣红。
这般景色让人心旷神怡,若再添几分浓艳色彩,便是美不胜收!
所谓浓艳的颜色,便是鲜血的颜色了。
林风嘴角一抽,露出的笑意竟带着几丝邪魅——这正是杀意外露的模样。
他下垂的右手手指微动,腰间短刀便脱鞘而出,落入掌心。
这把短刀跟随他有些时日了,并非玄铁所铸,仅是一把千锤百炼的精钢短刀,可因用得久了,竟也生出了心意相通的意境。
山寨的喽啰们陆陆续续吆喝着冲出寨门,在寨门前的旷地上“排兵布阵”。
当然,他们压根不懂什么兵法,不过是列个队形,举着杂七杂八的兵器,装出气势夺人的样子罢了。
林风上一世是老兵,老兵不死,只是逐渐凋零。
他魂穿至此,上一世的人生已然中断,而这一世,他要缔造“老兵永恒”的传奇。
“乌合之众!”见山匪已涌出百余人,寨门内还剩一半,他冷笑一声,缓缓双手握刀,举过头顶。
“嗨——”
一声暴喝,短刀骤然下劈,一道白光一闪而逝。
当灵力凝成的刀风脱刀而出,沿着地面席卷而去时,只听“轰隆隆”的巨响。
刀风犁地而行,飞沙走石,气势磅礴。
喽啰们正乱哄哄地挤在一起列队,猛然听见巨响,齐齐望向滚地而来的“龙卷风”,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轰!”
千钧一发之际,哪里容得他们发愣?刀风在他们面前轰然炸开,气浪裹挟着无数风刃,瞬间收割性命。
“砰!”
寨门口两侧塔楼的支撑木架被刀风斩断,轰然倒地,四分五裂。
一时间,惨叫声、嘶吼声震天动地,寨门口内外尸首遍地、血流成河,场景惨不忍睹。
无论白道还是黑道,首脑人物向来最后出场。
冲在前面的都是炮灰,有炮灰挡刀挡枪,后面的人才最安全。
黑虎寨的四位当家正威风凛凛地跟在后面,本想等喽啰们布好杀阵再出阵对敌,没料到林风不按常理出牌,山匪才出来一半便痛下杀手,简直卑鄙无耻!
说到底,这家伙是散修出身,就是没规矩、没教养!
田横四人心中骇然,暗地里把林风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可骂归骂,他们心中的震撼丝毫未减。
看看寨门外被刀风炸出的大坑——方圆四五丈,深达一丈有余。
再看看寨门口倒塌的塔楼、两侧被摧毁的十余丈栅栏,还有地上百来具尸体、四处悬挂的残肢断腿,以及满地狼藉……
这哪是正人君子能干出来的事?
林风这小子,比他们这些土匪还要土匪!
而且他的实力,和他们掌握的情报完全不符。
坊间都传他是体修,实力仅相当于筑基中期,主要依仗一支连发火铳。
可此刻他展露的实力,绝对达到了金丹境!
大当家田横脸色凝重,二当家刑四刀、三当家周豹、五当家孙猴则面如土色。
这回真是踢到铁板了,事情难办了。
但作为混迹几十年的老匪,他们绝不会在此刻退缩——身后可是有大靠山的。
输人不输阵,大当家脸色铁青,朝左右惊慌失措的残兵败将挥了挥手,大步踩着残垣断壁走了出去。
要知道,大当家也是金丹境的大佬!
另外三位当家和剩下的喽啰们心神稍定,紧紧跟着田横走出寨子。
先前摇旗呐喊、气焰嚣张的架势荡然无存,反倒像一群灰头土脸的逃难者。
一众山匪绕过大坑,在林风前方十余丈处停下,由大当家田横率先出面对话。
“你就是林风吧!”田横磨着牙,狰狞喝问。
“正是。我的人在哪里?”林风面对他们,气定神闲,语气平淡得仿佛在和一群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说话——这是赤裸裸的蔑视!
田横咬牙切齿,却故意笑道:“呵呵,被大爷杀了,炖成醒酒汤喝了,哈哈哈……”
他心中怒火中烧,想借此激怒林风。
高手过招,一旦怒火攻心,就容易露出破绽、出差错。
林风眼神冷若冰霜,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找死!”
他右手提着的短刀泛起莹莹之光——这是灌入灵力的征兆。
田横全身戒备,暗中将灵力运至掌心,准备殊死一搏。
“且慢!”就在此时,有人出声阻拦。
众人侧身看去,正是五当家孙猴。
他觉得双方还没交涉清楚,此刻动手并非明智之举。
林风本要再次发出刀风,见一个瘦骨嶙峋的头目上前,便决定等他说完再动手不迟。
“林风!”五当家孙猴拱了拱手,说道,“我们黑虎寨并非故意为难你,实在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是无可奈何。是你得罪了位高权重之人,我有个建议:你不如负荆请罪,求得那位大人的宽恕,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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