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派弟子全由郝家安排了住宿。
洛凝雪与花惜水是多年的闺蜜,自然住在一起。
住处条件很不错,两间卧房相对,中间是一间宽敞的客厅。
洛家也在同城,虽说洛凝雪作为梁山派内门弟子,郝家已为她安排了住宿,但她大多会回洛家府邸歇息。
今日却有些不同,她在郝家宴席散后留了下来,在小院中静静等候花惜水回来。
可越等心越烦,她大致已猜到缘由——花惜水定是去找林风了。
林风与她们在幻月城相遇,他与花惜水两人眉目间不经意流露的情愫,还有他与花惜水在朝天楼频繁的约会,终究不可能天衣无缝、不留痕迹。
聪慧而心细如发的洛凝雪早已察觉端倪,只是一直保持着沉默罢了。
林风本就是花师妹的救命恩人,何况他俩曾在深渊底下独处一月有余,孤男寡女朝夕相对,说毫无瓜葛,谁会相信?
她端着茶杯细细抿着,直到杯中茶水彻底凉透,仍不见花师妹回来。
直至亥时,洛凝雪正欲起身去院外查看,却听见幽静的院落里传来动静。
不用猜,那是花惜水跃墙而入的轻响。
来人确实是花惜水,她容光焕发,脸颊上还带着与情郎约会后的红晕。
她轻手轻脚走进客厅,忽然“噗”的一声,桌上的香烛竟自行点亮。
光亮瞬间充盈整个房间,花惜水愣了一下,随即便看到洛凝雪端坐在案桌旁,桌上摆着一壶茶、一只空杯。
洛凝雪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洛师姐,你没回府?”花惜水仿佛秘密被撞破一般,脸颊瞬间又红了几分。
“等你啊,花师妹。再晚些,城门都要关了,你怕是想不回来都难!”
“洛师姐,我就是逛街逛得晚了些,城门关不关有什么要紧?”花惜水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辩解。
男女私情这等事,即便关系再好,也只愿深埋心底,不愿向外人透露分毫。
更何况,花惜水清楚,洛师姐对林风,似乎也有着不一样的好感。
洛凝雪瞧着她紧张失措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是心底那一丝苦涩,唯有她自己知晓。
“好了,你的私密事我才懒得管。”她话锋一转,“今晚郝府宴席上,有件事与你相关,我特意留下来提前告诉你,免得你届时毫无准备。”
花惜水虽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走上前,在案桌另一侧坐下。
洛凝雪随手翻过一只干净的茶杯,倒了杯水推到她面前。
“今日宴席上,郝家主有意撮合你与那沅清剑。”
花惜水闻言,惊得目瞪口呆。
好半晌,她才缓过神来,支支吾吾道:“这、这怎么可能……”
洛凝雪只是默默看着她,并未插话。
“我不过是个落魄小家族的子弟,他可是一流修真大派归元剑宗的金丹弟子,听说家世还十分显赫,这怎么可能?郝家主莫不是在开玩笑!”花惜水语气带着几分惊愕。
“咱们梁山派的郝长老,也赞同此事。”洛凝雪又抛出一句。
花惜水又是一怔,随即用力摇了摇头:“不可能,他们定然只是拿这事当谈资调侃罢了,不必当真。”
“我看未必。那沅清剑为这事,还特意敬了郝家主和郝长老的酒。”
花惜水急忙伸手抓住洛凝雪的手臂,轻轻摇晃着撒娇:“师姐,他们就是拿我打趣呢,你可别跟着取笑我。天不早了,我该去修炼了!”
洛凝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望着她点了点头:“也罢,守住本心就好,别因这些琐事耽误了修炼。去吧。”
花惜水如蒙大赦,转身快步走进了卧房。
洛凝雪却秀眉微蹙,依旧坐在原地沉思。
她已然察觉,花师妹的心绪已有些乱了。
只是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作为师姐和闺蜜,不便过多介入,唯有适时给出善意的提醒。
……
时光流转,几日光阴转瞬即逝。
幻月城三十年一度的芸花节如期而至,城中各类庆祝活动如火如荼,繁华景象达到了顶峰。
大街小巷人流如潮,大小客栈酒楼处处爆满。
幻月河畔更是华灯璀璨,这条河流在幻月城蜿蜒穿行,自东边出城,沿途留下无数胜景。
在东城一带,河流拓宽形成一片开阔湖面,便是闻名遐迩的印月湖。
如今湖中心已搭建起一座坚固的擂台,这里正是芸花节俊杰排名擂台赛的举办地。
印月湖周边居民稀少,将擂台设在湖心,既方便各方观众围湖观看、无视觉死角,又能避免选手比拼时误伤旁人。
湖边,各大修真世家与门派皆临水搭建了观景凉棚;而那些散修与看热闹的普通民众,则只能在湖堤上席地而站,挤在一处翘首以盼。
千百年来皆是如此,倒也成了芸花节的一道独特风景。
林风坐在温家的凉棚中,一边品着香茗、尝着珍稀灵果,一边与温家参加擂台赛的选手们闲谈,神情从容,不急不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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