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个家伙，他终于走了！”
电话那头，婷婷也松了口气：“太好了，恭喜你重获自由，阳阳！那你接下来……还按原计划去挪威吗？”
“挪威当然还是想去的，”林骄阳的声音带着明确的向往，随即又转为一种分享秘密的低语，“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用了点小手段……用以前老爷子私下给我的那个备用账户，买了张回国的机票。虚晃一枪嘛！”
“天呐！你这脑子也太好使了！”婷婷由衷佩服，“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我陪你一起找房子吧！”
“不用了亲爱的，”林骄阳拒绝得干脆，语气却十分真诚，“你暂时别去挪威，免得被盯上。等我这边彻底安定下来，你再过来找我。”
挂了电话，房间恢复寂静。
林骄阳的嘴角，在摄像头看不到的角度，微微勾起。
烟雾弹已经放出。
贺知砚，这出戏，你可要看仔细了。
林骄阳提着行李前往机场时，贺知砚盯着监控画面，指尖在桌面上规律地轻敲，心底最后一丝疑虑仍未消散。
“查她搭乘的航班。”他命令道。
助理很快回复：“Boss，林小姐购买的是直飞北京的机票，已经值机。”
回国？
贺知砚眯起眼，这个答案太过直接，反而透着诡异。
他了解她，绝不会走一条如此显而易见的路线。
“查中转站。”他声音冷冽，“看看有没有经停或中转航班能衔接前往挪威，时间是否来得及。”
电话那头传来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片刻后，助理的语气带着钦佩：“Boss，您料事如神。她购买的航班在阿姆斯特丹中转，那里两小时后有一班飞往奥斯陆的航班，时间完全衔接得上。”
果然！
贺知砚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冷笑。
“这只小狐狸，又想玩金蝉脱壳、故技重施。”她以为同样的把戏能在他面前生效两次？
“直接给我订一张最早从赫尔辛基直飞奥斯陆的机票。”他当机立断，声音里带着猎手般的笃定，“我就在挪威的机场入境口，亲自‘迎接’她。”
“好的，Boss，马上为您安排。”助理应道，随即飞快挂断电话，生怕晚一秒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
他用力深呼吸，努力回想所有悲伤的事，才勉强压住疯狂上扬的嘴角。
五年了！
他磕这对“顶级智商对抗路CP”已经整整五年了！
看着他们一个拼命逃，一个玩命追，各种计中计碟中谍，这比任何商战大戏都精彩。
作为掌握最多内部情报的旁观者，他真的好想摇着他们的肩膀呐喊：
“求求你们赶紧在一起吧！我比你们还想知道大结局啊！”
贺知砚在奥斯陆机场的抵达出口，气定神闲地等了将近一个小时。
预想中那个拖着行李箱、看到他时脸色瞬间煞白的熟悉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脸上那种猎手般的从容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凝肃。
“查看机场监控，我要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在那趟航班上，下机后去了哪里。”他对着电话下令，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已是风暴的前兆。
在海外调动关系查阅监控并非易事，需要周旋和时间。
等待回复的间隙，一种超出掌控的不适感开始在他心头蔓延。
当助理终于回电，语气带着小心翼翼时，贺知砚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丝异常。
“Boss，监控还在协调中……但目前反馈的信息有些……模糊。”
“说。”一个字，简洁而充满压力。
贺知砚听着汇报，眼神越来越沉。
直觉告诉他，事情脱轨了。
“继续协调监控，不惜代价，我要尽快看到。”他顿了顿，指令变得空前细致和强硬，“同时，加查一项：调取那个中转机场当天所有航班的登机信息，凡是从那个中转站出发的航班，无论目的地是哪里，全部核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她用其他身份登记的记录。”
他的思维飞速运转，排除了所有常规可能性后，一个更隐蔽、也更符合她目前行事风格的念头跳了出来。
“另外，”他补充道，声音冷得像冰，“重点留意一下，当天在那个中转机场，或者在她出发的芬兰机场，有没有不明身份，或者关联模糊的私人飞机申请过起降许可。”
他绝不相信她会人间蒸发。
既然常规的民航通道找不到她的痕迹，那么，她很可能借助了某些不为人知的“特殊渠道”。
这只小狐狸，这次玩的把戏，比他预想的还要深。
一张无形的大网，随着贺知砚的命令，在全球数个关键的航空节点迅速撒下。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脑海中像过电影般重新梳理每一个环节。
是不是有什么致命的疏漏被他忽略了？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有些荒谬的念头骤然闪现——她会不会根本就没走？
或者，她在那中转站玩了手金蝉脱壳，并未继续飞往挪威。
而是利用欧洲便捷的跨境交通，直接搭乘火车或汽车，返回了芬兰，就藏在他刚刚离开的那个小镇上？
玩一手极致的“灯下黑”，这完全符合她愈发缜密的思维风格！
可惜，他唇边掠过一丝冰冷的弧度。
无论她选择哪种路径，都注定是徒劳。
他在国外经营多年的人脉与资源网络，远非她所能想象。
只要她还在移动，还在使用现代交通和身份信息，就终会留下痕迹。
人过留痕，鸟过留声。
他自信，这张网，足够将她牢牢罩住。
而与此同时，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林骄阳随着人流步出抵达大厅，没有片刻停留，径直登上一辆普通的机场巴士。
她在市中心王府井附近，这个全北京人流量最密集的区域下了车，如同水滴汇入大海。
仅仅几分钟后，她便闪身坐进了一辆看似寻常的黑色轿车。
“骄阳小姐，我们在此等候您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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