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到贺家停车场。
那辆迷你小车挤在一众豪车间,像误入狼群的兔子——她倒挺自在,毕竟方向在自己手里。
她倒不在意,停好车便往里走。
最近贺知砚安静得反常,即便来店里也只在角落处理工作,除了和周助理低声商议,几乎不打扰她。
停车场除了负责安保的几位以外,没什么人。
她熟门熟路自己回房间,准备换衣服等通知。
张伯这个老精灵鬼提前收到风声,火速把“那位开电动车回来了”的消息,先报给贺知砚,才“顺便”通知贺云亭。
祭祀时间到,她换好礼服出门。
刚到祠堂附近,祭祀钟声响起,林骄阳照旧往边缘(她之前的站位)走,却被一个面生的女佣拦住,示意她往前去。
她起初以为是因近期对家族有贡献,地位有所提升。
可当被引到极靠前、几乎与嫡系平起平坐的位置时,她瞬间明白了。
脚步戛然而止。
“你新来的吧?”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周围几人耳中,“还不熟悉贺家规矩,我不为难你。”
她微微颔首,从容退后:
“位置,我自己找就好。”
林骄阳心头警铃大作,第一反应是又有人要整她。
可当前排的贺知砚一现身,她低头瞥见自己这身明显与他身上的礼服有相似的细节,脸色骤变——
【这狗男人,太阴了!】
贺知砚作为贺氏家主,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向她,一把扣住她的手臂,不容分说地将人往最前方带。
满堂寂静,竟无一人出声质疑。
林骄阳心里咯噔一下:这事从头到尾都瞒着她!
贺家的站位图每年都会提前安排好,分发到各房手中。
那图上每一个位置都代表过去一年的贡献与地位起伏,是家族内部最敏感的风向标。
所以她的新站位早就被安排好了,所有人都知情——或许只有她和妈妈被蒙在鼓里。
她被他紧紧攥着手臂,一路拽向最前方,再也顾不得什么仪态:
“大哥,这于理不合。”
贺知砚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声音沉稳,足以让周围人都听见:“你是我继妹,哥是家主,你自然该站我身边。”
【去你的鬼理由,我站这,贺知简为什么不过来。还有这礼服款式……】
林骄阳在心里冷笑——如果真是兄妹站位,那贺知简为什么不过来?
还有这身礼服,无论剪裁还是纹样,根本就不是妹妹该穿的规制!
小弟不在,她此刻站的就不是“妹妹”的位置。
——那是妻位!
贺家这些年对她的“精心栽培”,那些藏在礼节规矩下的弯弯绕绕,她心里门儿清。这点小花招,根本骗不过她。
贺知砚显然很满意这个局面——几位叔公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真要反对,早在站位图分发时就该开口了。现在人都被拉到跟前了,谁还敢触家主的霉头?
呵呵,你指望我出头,我指望你开口。
结果一个个都怂得不敢当这个出头鸟。
满堂寂静,所有人眼睁睁看着林骄阳被一步步带到那个最敏感的位置上,却都默契地选择了——
眼观鼻,鼻观心。
整座祠堂安静得只剩呼吸声,一群人精装死装得比鹌鹑还老实。
没见贺云亭都不敢出来唠叨几句,直接示意开始祭祀仪式。
林骄阳终究没在祭祖这么重要的环节当众反抗。
——这可不是什么勇敢,是纯纯的缺心眼。
除了那些为了制造冲突连逻辑都不要的脑残剧情,正常人谁会挑这种场合展示自己的“强硬”?
贺知砚早就把她的性子摸透了。
他心机深沉地借着行礼走位的间隙,不着痕迹地调整着站位。
等林骄阳反应过来时,早已被他妥妥地“安置”在了妻位,跟着他一同祭拜了列祖列宗。
按贺家百年传下来的规矩,这就算过了明路——
如今差的,不过是一纸婚书和对外公告罢了。
乔书雅站在后排,虽然看不清最前方的具体情形,但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人家是恋爱脑,不是傻白甜。
眼前这突发状况完全超出她的预料,而更让她后背发凉的是——自己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这场戏的“帮凶”。
贺知砚前阵子“好心”给她换的新助理,此刻想来处处透着蹊跷。
正是这位助理,以她的名义将那套礼服送到了骄阳手上。
当女儿穿着那身明显不是她准备的礼服出现时,她心里就咯噔一下。
随后女佣引位的不寻常举动,更是坐实了她的猜测。
女儿没有退回原位,仪式照常进行……这一切串联起来,真相再清楚不过。
她远远瞥见过贺知砚的祭祖礼服——那颜色、那纹样,分明和骄阳身上那套是配套的!
好一招瞒天过海,连亲妈都成了他棋盘上的子。
她攥紧手心,看着最前方那对并肩而立的身影,第一次清晰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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