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车厢里大部分旅客都昏昏欲睡,鼾声四起。林晚晚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她将公文包抱得更紧,手指悄悄摸到包里一个硬物——那是她随身携带的一把小型强力手电筒,金属外壳,必要时也能防身。
凌晨时分,火车在一个小站临时停车。上下车的人不多,车厢里更加安静。对面的男人突然站起身,拿着水杯,似乎要去接开水,从林晚晚身边经过时,脚步似乎踉跄了一下,手肘“无意”地撞向她怀里的公文包。
林晚晚早有防备,瞬间将包往怀里一收,同时身体侧开。男人撞了个空,稳住身形,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站稳。”
“没关系。”林晚晚声音冷淡,目光锐利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讪讪地笑了笑,拿着空水杯往车厢连接处走了。林晚晚看着他消失在门后,心跳如鼓。是试探,还是失手?
她不敢再待在原地,迅速起身,拎起自己的小行李袋,抱着公文包,朝着相反方向的另一节车厢走去。硬座车厢是相通的,她穿过几节拥挤的车厢,找了个相对空旷点的角落站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直到火车再次启动,那个男人也没有再出现。或许他只是回到了原来的座位,或许他在别的车厢。
后半夜,林晚晚就那样站着,背靠着冰冷的车厢壁,眼睛几乎没合过。怀里的协议和资料,此刻仿佛有千钧之重。她不仅仅带着技术的希望,更可能带着被觊觎的麻烦。
天色渐渐泛白,车厢里重新骚动起来。深圳快到了。
林晚晚回到原来的车厢取行李,那个男人的座位已经空了,不知道是在哪个站下了车。她检查了一下公文包,锁扣完好,里面的东西也没有翻动的痕迹。但那种被窥视、被算计的感觉,却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上午九点,火车终于缓缓驶入深圳站。
走出车厢,踏上站台,潮湿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混杂着这座新兴城市特有的活力与喧嚣。林晚晚深吸一口气,却感觉不到多少放松。
“晚晚!这里!”林建国的声音传来。他挤在接站的人群中,用力挥手,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和急切。
林晚晚快步走过去。林建国接过她手里的行李,上下打量她,压低声音:“路上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车上没睡好。”林晚晚简单带过,不想让他担心,“厂里怎么样?”
林建国脸色沉了沉:“回去再说。”
坐上来接站的厂里小面包车,林晚晚才从林建国口中得知,她离开的这几天,厂里也不平静。
“王经理几乎每天都要到技术部转一圈,问进度,话里话外都是时间紧迫,暗示如果常规路线走不通,要考虑‘其他办法’。”林建国握着方向盘,眉头紧锁,“刘总那边倒是没直接来人,但他那个助理,这两天在咱们厂附近那片出租厂房区转悠,跟几个小电子厂的老板好像接触过。”
“还有,”林建国从后视镜看了林晚晚一眼,语气凝重,“昨天,有两家之前对我们样品表示过兴趣的本地客户,突然打电话来,委婉地问我们是不是在技术升级上遇到了困难,还说听到些风声,让我们‘稳扎稳打’,别太冒进。”
谣言已经开始扩散了。而且精准地指向了技术瓶颈和内部不稳。这与火车上那个男人的说辞,如出一辙。
“另外,”林建国犹豫了一下,“你去上海的事,王经理好像知道了,昨天旁敲侧击问我你是不是去找别的技术门路,还说什么‘外面的人靠不住,别病急乱投医’。”
林晚晚冷笑一声。看来,暗箭不仅来自外部,厂内也有人迫不及待地想给她“提醒”,甚至阻挠。王经理的态度,越发微妙了。
“上海之行很有收获。”林晚晚拍了拍怀里的公文包,“我们拿到了专业的合作支持。建国哥,回去立刻安排,把第一批筛选材料和第八号方案的初步样品准备好,按这个地址寄过去。”她把沈研究员研究所的地址和联系人交给林建国,“另外,通知攻关小组核心成员,下午开会。我们要加快进度了。”
“好!”林建国精神一振,但随即又担忧道,“那王经理和刘总那边……”
“技术突破,是我们应对一切的唯一底气。”林晚晚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声音冷静而坚定,“他们越是急,越是动作多,说明他们越清楚我们的价值,也越害怕我们真的成功。在样品出来之前,所有的流言和压力,都只是噪音。”
她顿了顿,补充道:“安保要加强,尤其是实验室和样品存放区。进出人员严格登记。还有,留意一下厂里最近有没有生面孔,或者谁跟外面的人接触异常频繁。”
林建国重重地点头:“明白!”
车子驶入永星厂区。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但林晚晚却感到一种不同于往常的凝重气氛。几个工人看见车子,眼神有些躲闪,匆匆走过。
下车前,林晚晚再次摸了摸内袋里的袖扣。冰凉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宁。
三天。还有三天他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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