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少主同去。”萧含光道。
都梁香低垂眼睫,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手中茶杯。
暗道,这怎么又来一个听不懂人话的。
“不用了,我要与都小姐同行。”
“那我们三人同去。”
萧鹤仙面色为难,还是拒绝:“不行。”
带着你,我们可能破不了阵,他暗自腹诽道。
他不想再经历一回带着像江行真那种,在存想九星一事上毫无天分的人,练习几十遍踏罡步斗之法的事了。
“原因?”
“三人破阵会比较困难。”
萧含光好像不懂什么叫做委婉,直言直语道:“我以为,就算只能两人同行,带着一个筑基三层的剑修同去,也远比带着一个炼气七层的……”
他的目光落在都梁香的腿上,语带迟疑地思索着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腿脚不便的人好。”
萧鹤仙不赞同地看向萧含光,“梁香很厉害的。”
“比我厉害?”
萧鹤仙迟疑了一下,道:“在破阵一事上,是这样的。”
萧含光:“你执意与她同去?”
“是。”
“我明白了。”萧含光一拱手,告辞,转身离去,这下倒是不拖泥带水了。
都梁香笑道:“他好像很粘着你,性子也颇为执拗。”
萧鹤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他是我父母为我定下的守阵人,受我父母所托,又奉族老之命,对我有守护之责,素日里,我们二人都是形影不离的。石阵林中也有一二风险,他不放心我不在他眼底行事,也是人之常情。”
“那你还将他拒了,真是铁石心肠。”
“你——”萧鹤仙没料到都梁香反过来埋怨他,蓦然瞥见都梁香眼底的戏谑之意,知她是在故意打趣他,只好无奈道,“我又是为了谁,你还不知吗。”
都梁香不接他的话茬,正色道:“嗯,我们也该出发了。”
萧鹤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算了,就算梁香总是让他吃瘪,他再气再恼,也还是觉得梁香颇为可爱。
还是原谅她罢。
两人轻车熟路地闯过前三座石阵,速度又比上次还快了一刻钟的功夫,来到第四座石阵之内。
萧鹤仙唤出他的高阶防御法器,杏黄旗,将自己罩住,将自己所会的攻击阵法一个个画了出来,用了出去,打在石傀的头、手、脚、躯干等各处。
都梁香也唤出四片龟甲,将自己围得密不透风,拿出蓍草,准备起卦。
她不信破地召雷罡是唯一的解法,这八具石傀围成的石阵之中一定有薄弱之处。
这八具石傀各自由大小不一,形貌各异的石块组成,总归是不一样的。
“咦?”萧鹤仙忽地轻咦一声。
他唤出八座火刀阵对石傀们招呼而去,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地试上一试,本没抱希望伤它们分毫,结果没想到真有石傀被削去一块表面上的“金甲”。
这些石傀果然不是全然一样的坚不可摧!
那些石傀所占方位变换不停,萧鹤仙还是凭借神识精准锁定了方才被他削去金甲的石傀,他确认自己绝没认错,又一道火刀阵落了下去——
无事发生。
“嗯?”
萧鹤仙疑惑更甚,刚才还能打得动,现在怎么又不行了。
另一边,都梁香求问石阵薄弱之处的的筮法也施展完毕,蓍草从她手中脱手而出,对着八具石傀指了过去。
到底对上谁才能有突围而出的机会呢?
都梁香的目光凝在那飞出去的蓍草上,只见数根蓍草的草尖齐齐地指向了一具石傀,指示了还不到两息,忽然又分成两波,各指一边。
又两息之后,蓍草迷茫地垂下了草尖,似乎找不到目标了。
什么鬼东西?
原本成竹在胸的都梁香也被这诡异的一幕整得一头雾水。
她的大衍筮法用错了?
还是……
石阵的薄弱之处本就是会变动的?
会变化的阵法倒也不罕见,但如果不是石傀本身各自不同有强有弱,导致某个石傀镇守的方位更好突破一些,那是什么导致同一个石傀换了一个位置就更好攻破了呢。
都梁香觉得自己的头有一些隐隐作痛。
不过头痛归头痛,解阵还是要解的。
她选择相信自己的蓍草卜筮结果一次。
都梁香外放出神识,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给每个石傀在脑海中做上标记,配合蓍草的指示方向,记下它们各个时刻所在的方位。
“兑七,离九二宫可攻,此时甲在兑七,丙在离九之位。”
“无一可攻。”
“无一可攻。”
“无一可攻。”
“乾六宫可攻,此时乙在乾六之位。”
“坤二、兑七宫可攻,此时甲在坤二,乙在兑七之位。”
“……”
都梁香将看到的信息飞快在纸上记录下来,喃喃道:“又是甲、乙、丙三个石傀被指,也只有它们三个被指过,但是它们到底有什么不同。”
坤属土,兑属金,离属火,都梁香又给甲、乙、丙三个石傀假设性地安上不同的五行属性进行推演,可是怎么都合不上蓍草指示出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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