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飘出数十缕精纯的正阴之气,王梁一方和白子气机相连的一干人等,体内的正阳之气也也一并流泻了出来,分别和一缕正阴之气汇作一团,化成一道太一元气之精。
棋局获胜的一方,每个人都得了一缕太一元气之精。
而那弈棋之人,也就是王梁,居然独得了足足三十团太一元气之精。
负责对弈的棋手居然可以一口气拿到这么多的奖励!
看得旁人分外眼热。
有人顷刻炼化了自己所得的太一元气之精,修为一下子从炼气三层暴涨至炼气七层!
吸纳这太一元气之精来增长修为,可比自己勤勤恳恳炼化无主的天地灵气快多了。
数名跟着王梁对弈得胜蹭了一团的修士喜不自胜,纷纷将自己得到的那一团太一元气之精炼化。
唯有和王梁一起进得这十方绝境的三名族人,还有卫琛岿然不动,任由那太一元气之精漂浮在自己身边。
都梁香他们早就打定主意要摸着王梁过河,见他并不着急炼化太一元气之精,心中顿时又计较起来。
萧鹤仙疑惑道:“这太一元气之精能快速提升修为,对弈之人又能拿到这么多太一元气之精,必有人眼红,下一局拼死也会争抢这成为对弈之人的机会,他们为何不抓紧时间炼化这太一元气之精,若是修为落后旁人太多,他们下次就是抢到了阴阳并蒂莲的莲蓬,也不一定守得住了。”
棋局结束之后,一块更大的水杉小岛飘了过来,将原先被置于湖面棋盘充当白子的数人一并接走,数十人同处一地,动手都变得方便了许多。
都梁香回想着刚才的棋局,默数了一番,猜道:“应当不是只要赢棋就能得到这么多的太一元气之精,方才那棋局白胜三十四子,若以贴目规则算,刨去先行一方需贴的三又四分之三子,白棋实际胜了三十又四分之一子,他恰好得了三十团太一元气之精,我不觉得这是巧合。”
末了,她给出自己的结论:“所以,其实是胜多少子,得多少太一元气之精,至于他们为何不着急炼化这太一元气之精,我也想到了,既然赢能得气,想来输也可以先以这太一元气之精抵扣,故而在这棋湖之中,气即命,命即气,多一团太一元气之精,就多了一条命,所以他们才不敢炼化!”
王梁耳郭微动,侧目看了过来。
都梁香和他对视上眼神,深邃幽黑的瞳孔一片沉静,从中看不到任何外泄的情绪。
不过都梁香却是知道,她八成是猜对了。
卫琛微眯起那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露出几分笑颜,就是那一副骄矜傲慢的神色格外惹人不喜,也半点无损他容光照人的艳色。
他轻摇麈尾扇,嘲道:“还真是挺聪明的,不过知道了规则又如何,也没什么用,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
卫琛这话,无疑是坐实了都梁香的猜测,不止一人关注着几方的动静,毕竟是最早到这棋湖的两拨人马,自然也有聪明人跟都梁香一样,细心观察,选择摸着前人过河。
一时间,那些炼化了太一元气之精的修士一个个脸色难看至极,悔不当初。
再听卫琛这倨傲至极的言语,就知他对王梁的棋艺相当自信。
此时棋湖有数百人之众,其中不乏大玄仙朝来人,识得王梁身份,听过他的名声。
当即白着脸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你认识那人?他棋艺很高?”
那人心如死灰,勉强道:“已入坐照之品。”
“这是什么品阶?”
“棋道九品,坐照已是第二高的品阶,据传他是大玄仙朝棋院首座,人称百岁之下无敌手。”一道清透朗润的声音响起,说话之人是一身着青色燕尾直裾纱衣,戴长冠,腰悬长剑的少年。①
他容貌秀丽,如春月之柳,纤好白皙,身姿翩翩,言语间虽对王梁的棋艺多有称道,可面上却不似旁人那样多有惧色,仍是一片温雅内敛的模样。
旁人看他这副端庄打扮,暗忖他应不是剑修,大玄仙朝的儒修也好佩剑,又常择四艺之一修习,想他又对棋道品阶有所了解,莫不是一会棋之人?
“小兄弟可通棋理?”
“略会一些。”薛庭梧微微颔首,谦然道。
这一看就是自谦之词,急于找到棋道高手好抱大腿的修士连忙追问:“不知是何品阶?与那王梁相比,又是如何?”
“在下未曾参加过玉京棋院的棋道定品之赛,故尚没有品阶,比之王公子,不敢轻言取胜,但未尝没有一战之力,且,薛某亦有一战之心。”他目光灼灼地望着王梁的方向,眼中战意沸腾。
不过他理智尚存,知晓此境棋局性命攸关,就是再想和王梁对上,也不能第一局就和他对上。
若方才那位姑娘所言不虚,前几局若能赢得足数的太一元气之精,此后再和人对弈落败,也不至于无气身死,倒是个保险的好方法。
旁人对他瞧了又瞧,看了又看,见他举止端方,神色温雅,不似什么狂妄之人,想来应不是在说大话,一时间也拿不准到底该不该信他口中所说的,只略逊于王梁的棋道实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