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几上的博山炉腾起袅袅的烟气,错金云纹上流岚缥缈,迷蒙了炉盖上的山景,室内弥散开一片兰草的幽幽清芬,恍若置身山野。
都梁香执一团扇,视线在面前一排赤裸着上身的年轻男人身上梭巡而过,不由抿唇而笑。
见她目光落在左数第二人的身上略久了些,新雨辨认了一下他的脸,对上了记忆里名字,翻出一本册子,清了清嗓子就念道:“此人胸阔五尺二寸,膊阔两尺——”①
“停。”都梁香以扇半掩着面,止住了新雨的话头。
新雨做事向来是细致的,她那册子上怕是从头到脚什么都记下了。
都梁香对着那人轻点了点扇面,温声道:“你,近前来。”
初禾不大乐意了,这不是她下注了的人,当即把人喊住,指了另一人:“小姐,你不若先看那一个。”
“他可不只有露出来的部分是粉的……”初禾凑近都梁香的耳边,低声道,“【已删】”。
都梁香还未怎样,那被初禾指了的男人腮上已浮出一片薄红,愈发衬得他肤白如雪。
“唔,雪肤生春,白里透红,也不错。”
都梁香点了点头,笑了笑道:“但还是待会儿我自己慢慢看吧。”
她又用团扇点了点前头那个虬筋栗肉胸有块垒的男人,问了新雨一句:“那他呢?”
新雨自是知道小姐问的是什么,翻了翻册子,道:“除了粗长上翘些,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过来。”都梁香唤了人近到她身前。
她轻声吩咐道:“跪下来。”
那壮硕男人立时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胸前的丰硕抖了三抖。
都梁香以扇掩面,扬唇不语,笑着欣赏了一会儿。
她懒倚在轮椅上,身子微微往前探了探,伸出执着团扇的手,用扇面抵着那人的下巴,引着他抬起了头。
只见此人眉弓深邃,双鬓如刀,眼射寒星,端的是相貌堂堂。
“英武之貌,不错。”
都梁香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着都梁香,眼神犀利如刀,放肆地瞧着她身上的每一处。
看着并不是个畏怯驯服的性子,都梁香也不大在乎,总归是些没有法力的凡人,动动手指头就能碾死,也不怕他有些桀骜的心气。
她使唤他:“你,将我抱起来。”
那人揽过她的肩背,一臂穿过她的膝弯,将她从轮椅上抱了起来。
都梁香倚在他胸膛上,一手拿着扇子,一手自然地放在了他胸前攀着。
她掌心微微拢覆着,细细感受起那肌理隆起的坚实触感。
“你叫什么名字?”
磁沉的嗓音自头顶传来,“小人是奴,名字当由小姐来赐。”
“那就叫石安吧。”
“谢小姐赐名。”
入手是柔软的腰肢,视线只略略向下,就见怀中人微敞的领口露出一片雪白细腻的肌肤,纤巧的锁骨勾勒出两道如蝶翼般优雅的弧度。
雪肤上缀着红梅点点,格外扎眼。
都梁香只觉握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力道突然紧了紧,箍得她有些难受,指尖轻点了点男人的胸膛,“你放松些,不必紧张。”
好半晌的功夫,石安才调整过来,都梁香掌下的坚实触感也渐渐软化了下来。
她捏了捏,五指用力,饱满自她纤细的指间透了出来。
“嗯……”
都梁香连忙松手,一脸歉疚,但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我没用多大的力吧……”
石安盯着她,眸光扫过屏风后的床榻,又转了回来,低哑的声音响起:“小人……服侍小姐。”
都梁香怔愣一瞬,忽地轻笑了两声,轻抚了抚他的下巴,“不急这一时,来日方长。”
她正要叫人把她放下,屋门处霎时传来一声巨响,木门被人猛地踹裂开来,轰然倒地。
都梁香心头一惊,朝门口看了过去。
萧鹤仙满面寒戾地站在门口,黑沉的眸子在屋内梭巡而过。
赤着上身站成两排的男人,还有那亲密横抱依偎着的两人,一幕幕无不刺痛着他的眼。
“好得很!”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蹦出了这几个字。
萧鹤仙眉宇间的戾色愈发深重,俊雅的面容扭曲狰狞。
他胸膛剧烈起伏,怒笑道:“我说你怎么死活都要回这岱郡呢,合着是家中有娇郎美侍在等着你呢!”
“你怎么来了?”
都梁香头皮发麻,好家伙,怎么她安排的护院一点儿用都没顶上,这叫人都闯到这里来了她还半点不知晓。
“我再不来,你们下一步打算干什么!”
萧鹤仙大踏步前来,探出手掌,抓住都梁香的肩臂就要把人从石安怀里扯下来。
用力一扯下,竟然没扯动。
石安紧揽着人后退一步,粗壮的手臂拦在都梁香身前,目光警惕地看着来人。
萧鹤仙手腕一抖,一柄寒光冽冽的法剑就出现在了手中。
他另一手紧握成拳,眦裂目赤,脖颈上青筋暴凸,怒不可遏:“把她放下!”
他提着剑,神色骇戾地盯着石安,腮肉因愤怒而颤动着,“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拿你的脏手碰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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