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梁香由着他吻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刚要结束这个吻,就被卫琛又纠缠了上来。
没等她叱责出声,他的身子就软了软,一下栽倒在了她肩头。
熟悉的晕眩感漫了上来,叫他半天都缓不过神。
失血过多本来就容易呼吸不过来,她喂下的血还丹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他丢失的血全部补回来,看看他依旧苍白的脸色就知道了。
还敢这么放肆。
……而且到现在也还不太会换气。
他不晕谁晕。
卫琛感受到自她身上传来的阵阵颤动,虽然还虚弱着,也不由得恼怒道:“不许笑我!”
“缓好了吗,缓好了就从我身上下去。”
他愈发搂紧了她的脖子。
“啊,我头好晕。”
都梁香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卫琛的脉,又在他颈上摸了摸,那血淋淋的伤口在大还丹的药力下已经恢复如初,见已没留下什么把柄,她就一把将人从自己身上扯下来了。
他就算回去告状她伤了他,她也不会认了。
“惯得你。”
都梁香打开房门,唤了申冶进来,指着地上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叫人进来收拾下。”
申冶几乎是尖叫地喊了一嗓子:“少君!”
她快步上前,把着都梁香的胳膊,心惊肉跳地打量。
“少君你没事儿吧,伤到哪里了?”
都梁香摇了摇头:“都是他的血,我没事儿,就是叫人准备好热汤,我要沐浴。”
申冶一颗心落回肚子里,这才又去看卫琛的情况。
他身上被血迹洇湿了大片,看起来也吓人得很。
申冶惊疑不定,看向都梁香:“要给他请个医师吗?”
都梁香想了想,虽然她自己知道她给卫琛喂下的丹药都挺对症的,还摸了他的脉,现在就是虚弱些,已不打紧了,但考虑到在外人面前她不会医术这件事,这会儿应该也是没把握,卫琛的状况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的。
“丹药都尽喂了的,稳妥起见,那就请一个吧。”
“不必……”卫琛不甚在意道。
他披着一身血衣,找到了都梁香卧房里的穿衣镜,对着镜子检查起了自己的脖子。
“我摸过了,放心吧,你的伤口都好了的。”都梁香喝了一口茶水,劝慰道。
“我就知道!”卫琛气鼓鼓地喊了一声,“那个可爱的小印记也一并没了,虞泽兰,你需得赔我!”
都梁香呛咳了声,翻了个白眼。
她看的确亟需一个医师给卫琛看看脑子。
“找人给他把他身上这衣服换了,务必让他看起来完好无损地走出流金庭。”
卫琛终究是没能成功让都梁香赔给他“那个可爱的小印记”,于是接下来几日都找此为借口,接连来栖凤台拜访。
申冶对他烦不胜烦。
她们家少君还要准备入馆考试呢,怎么能尽挑这种时候来打扰她。
申冶委婉地提了一次。
也做好了那恶名在外的卫家玉郎要对她大发雷霆的准备,就是如此,她也是要据理力争的。
孰料卫琛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知道了,我只在一旁陪着她便是,不会出声的,小虞的考试重要,这我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申冶准备了一肚子的或规劝或警告之言,居然全都没用上。
卫琛使唤虞家的侍者使唤得也颇为顺手,让人在都梁香的书案一旁,又添了一张书案。
她读她的书便是,他则看他的诗集。
再……偶尔侧首看看她,便觉时光缱绻,安宁恬淡。
……好吧,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偶尔。
申冶侍立在一旁,看着这岁月静好的模样,饶是看了几天了,依旧有些适应不了。
她已不知几次被叫来给少君答疑的夫子们,悄悄拽着她袖子打探,说这位不会就是她们少君未来的姑爷吧?
她每回都板着脸,严声斥责,把好奇得抓耳挠腮的夫子给唬走了,自己心里头却也犯着嘀咕。
这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说少君喜欢人家吧,偏偏对人家不假辞色的,说少君不喜欢人家吧,偏偏是这家伙登堂入室了。
有几天甚至堂而皇之地躺到了少君的床榻上去打滚,少君居然也没说什么。
前头忍了几天,有一天申冶终是没忍住,把心中的疑惑向都梁香问了出来。
对着申冶,都梁香自然不可能说“送上门的不玩白不玩”这种不正经的话。
“他不挺安静的嘛在那儿,就当个花瓶摆件儿,看着赏心悦目罢了,总归碍不了什么事就且让他待着吧。”
申冶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了。
自家人知自家事,她当然知道自家少君对那薛庭梧应是无意的,只是因为他很有用才热情以待,热情得都有点儿不像她自己了。
但这对待卫琛的态度,倒很符合少君本来的性情,看似冷冷淡淡的,却又对入了眼之人保有一丝纵容。
谈不上多喜欢,也未必没有一二意动。
申冶一拳敲在手心上,越想越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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