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你兑现承诺了,行了吧!”他趁着低喘的间隙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卫琛气得直哭,只觉就是那些以色侍人的倡人,也不会有着如他此刻一般屈辱的处境了。
“那怎么行,我堂堂虞氏少君,自然得言而有信,不然日后怎么做人啊。”
都梁香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五指渐渐收紧,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他。
“疼……”
他的眼角又渗出两滴泪来。
都梁香不仅没有收力,反而加大了力道,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重现,她可还记得他是怎么掐她的。
她的眼底漠然又冰冷,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块死物。
原本清艳的容颜因那股毫不掩饰的掌控与毁灭欲,而显出一种近乎凌厉的侵略性,震得人心尖发颤。
如果她下一刻就掏出刀子来扎在他的心口,他也不会觉得奇怪,卫琛想。
她美得迷人又危险,即使是最无情的目光,也有着叫人甘愿飞蛾扑火的吸引力。
他本该害怕,本该挣扎,下颌上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连她此刻想要摧毁他的姿态,都诱人得让他浑身发烫,疼痛都成了助兴的佐料。
他应该抓着她的腕,阻止她的动作的。
可她和他挨得极近,他略一抬手,就晕乎乎地放到了一片绵柔滑腻的布料上,意动地揉捏了起来。
上面甚至还沾着他的口水……
待钳在他下颌上的力道稍稍一松,他就立刻凑上来,讨好地蹭了蹭她的脸,“……我给小姐奏一曲吧。”
他虽说着请求的话,没等都梁香回答就取出了箜篌,他将人和箜篌一起抱在怀里,弹拨了起来。
她是说过他嘴笨的,根本就不会哄人,若是惹了她生气,也不会说什么话,那就最好闭嘴。
唯一双常用来弹奏箜篌的玉手最为灵巧,什么指法都信手拈来。
他的技法自然是高明的,轮拂如风,吟猱似水,节奏韵律都无可挑剔,轻重疾徐拿捏得恰到好处。
一曲《高山流水》缓缓泻出,宛如晨曦拨开薄雾,巍巍高山之下,流水潺潺,泠泠作响……
卫琛得天音宗真传,这般年纪,曲声高妙达到“天籁灵韵,凝虚化实”的境界,也不稀奇。
灵气在乐声的交感共鸣下,化作小溪似的流水,淌过他的指尖。
都梁香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懒懒地点评道:“好听。”
他不无骄傲地挺了挺腰。
“你……”都梁香无语凝噎。
他还真是个给他一点好颜色就能顺水推舟的。
卫琛贴着她耳侧,哑声道:“我还有四张棋谱的报酬,是不是?”
“本来就该是这样的……”他掐着她的腰,指尖残留着乐声凝虚化实的水珠,湿漉漉的,泛着晨雾般的凉意。
“你前头都浪费了……”
他摸了摸她的小腹。
卫琛知道她这个时候一向好说话,而且她今日确实心情不太痛快,大抵是想寻个发泄的渠道,方才才一个劲儿的磋磨他。
那么接下来的这个请求,多哄一哄,她说不定也会同意。
机不可失啊……
他心跳如擂鼓,诱哄道:
“我们去外面,好不好?”
见她不回答,他不依不饶地纠缠着她,磨人得紧:“去外面……”
都梁香不满地掐他,气呼呼道:“你多少花点力气呀。”
卫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时自不会如她的意,只待她愈发磨缠,“去外面,我就多花点力气。”
他吻了吻她,耳鬓厮磨道:“你刚才都给我的力气磋磨光了,外面灵气充沛,我也好一边调息恢复些啊……”
都梁香揪他的耳朵:“我看你现在挺精神的呀!”
卫琛将人抱起来,挂在他身上。
“把外面的人都遣走……”他黏黏糊糊地亲她,又掂了她一把,惹得后者惊呼一声,愈发揽紧了他的脖子。
都梁香一口咬上他的脸,恶狠狠道:“卫琛,你胆子大了是不是!”
卫琛抱着她走到门边,催促起来:“快点。”
“你会开心的……”他连哄带求的,额上汗珠滚落,她再不答应,他可也有些坚持不住了。
他开始在她耳边喁喁细语地讲些荤话,直说得她也动摇起来。
“好、好吧,但得是你拿着我的腰牌去下令把人遣走。”
都梁香把烧红的脸埋进他的胸口藏起来,“我才不要亲自说。”
那也太丢脸啦!
“都是你的掌事,你的仆从,你害羞什么,你去说。”卫琛故意逗她,脸上又挨了她一口。
“你用灵犀玉,叫你的掌事把流金庭的护卫和侍者都撤了就是了。”
对哦,还有这个办法。
“平时都挺聪明的,怎么这时候……”
没等他说完,都梁香就捶了他一拳。
待一切办妥后,卫琛给她披了件衣袍,就这么一刻不离地抱着人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走、走慢点儿。”都梁香揪他的头发,像拽着马的缰绳似的试图操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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