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而笑了诶。”太子一手持着“千里眼”,一手拍起虞晗的肩,“虞卿,你快看,你快看啊,是在笑吧?看来我家刈儿不是没有机会嘛,原来孔雀开屏居然还是有用的啊……”
虞晗在心底干笑了声。
哈。
小兰笑了又怎么了,她对卫琛动不动横眉立目,也不耽误她把人家给睡了啊。
虞晗用“千里眼”看了会儿,不行,她真得回去跟小兰说说了,交朋友就交朋友,这个真的不要再交到榻上去了!
她觉得真不是濮阳刈有什么讨女子欢心的本事,纯粹就是她家小兰——
真的太爱给机会了。
无权无势的玩了也就玩了,这一个可是很麻烦啊。
见虞晗不说话,太子自以为看出她心中所想,出言道:“我知道你们家小兰有喜欢的人,好像,还是太学院的太学生吧……放心,我家刈儿不是那等心胸狭窄之辈,只要你们虞氏不让他做小,小兰宠爱谁多一点他不会介意的。”
虞晗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额上冷汗涔涔。
“殿下说笑了。”
心中却破罐子破摔地想道,那可真得心胸很宽广才行呐,前头还有个卫琛呢。
而且那个还不见得愿意做小呢。
*
都梁香在玄宸宫执了一月的勤,和那头变异的赤龙驹也磨合了大半月,骤然听得太子要将那头赤龙驹赐予她,她虽意外,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姨母前些日子早就同她透露过了,太子近来,可能有差事要交给她办。
朝会之时,她为太子行索扇之仪,近来朝中大事,也是悉听了一遍的。
只怕和雁云军攻下郦州有关,这郦州和大玄疆域接壤,却并非大玄的州府,乃是镜海国和几个仙门治下。
镜海国自立国起便向大玄称臣纳贡,大玄地大物博,物阜民丰,对郦州之地算不得多感兴趣,且大玄又和中陆仙盟有绝不主动挑起兵祸的誓约在先,遂也让这个小国在大玄之侧,存续了数千年之久。
前些日子,郦州境内乱作一团,镜海国、郦州的几大仙门,还有几大妖族部落起了冲突,战火蔓延至大玄边境,让雁云道内做边疆贸易的百姓损失惨重,且也有大玄人在郦州无辜身死。
大玄遂派了一名使者,前去郦州斡旋调停,以图平息战火。
孰料竟有势力不满大玄插手此事,刺杀了大玄使者。
此事传至神都,太子震怒,下令发兵灭郦。
人在镜海国内出了事,镜海王有坐视之嫌,几大仙门有刺杀之嫌,妖部趁乱捕食人族,各个有罪。
大玄发出檄文,昭告仙盟,此次发兵,师出有名。
前后不出三月,郦州大小势力尽数覆灭。
新收服一地,朝中有的是事情要做。
户部要派人去清点郦州人口、妖口,丈量田亩,登记造册,工部要派人勘探测绘地形,规划水利建设。吏部要调任官员过去,设立行政区划和各级官府。兵部要清剿残敌,安置降卒。礼部要兴建学校,推行教化。刑部要颁布大玄律法……
成堆成堆的事情。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
铸鼎。
翌日,都梁香在玄宸宫内接旨。
“孤奉圣君敕命,监抚玄疆。顷者郦州不靖,敢戮天使,纵兵殃民,悖逆天常。故命雁云之师,吊民伐罪,今已廓清一州,尽收其土。
“夫山河新附,必铸鼎以定疆;气运初融,当衡灵而安邦。咨尔鸾仪卫亲府亲卫虞泽兰,忠勇夙着,器识宏深,可特进昭武校尉,充郦州安抚使,持节宣慰,兼铸鼎使。其宜:
“一曰受图纳降,总受郦州境内诸部酋帅、仙门掌教降表图籍,依鸿胪寺典仪勘验……
“二曰监铸州鼎,依大玄八十一州镇运古制,择吉地、采玄金,督天锻府匠铸郦州鼎以镇山河,协太常寺定祀典……
“三曰协理六部……
“今赐紫金鱼袋、白鹤节传,刺史以下皆受节度。凡有要务,得驰奏东宫。夫鼎器者,社稷之重,尔其慎之!”
都梁香接过侍中递来的鹤首节杖,肃然道:
“臣,谨遵圣命!定当恪尽职守,抚定郦州,铸鼎安疆,不负圣恩!”
身为天使,自然要有天使的派头,难怪先前要特命她速速学会驾驭赤龙驹,原来是有正经事要做,不是单纯因为太子私心……
和郦州毗邻的雁云道是祖母治下,雁云军也是祖母手下的军队,太子命她做这个安抚使,一来是卖虞氏个人情,让她刷刷存在感和声望,二来,新收一地,要事不少,六部在郦州有施展不开的,她也能做个中间人,向祖母求援,调集雁云道各州的资源人力从旁协助。
新任郦州刺史可不是祖母的人,未必有那么大的面子。
太子此举,倒是一石二鸟。
这事姨母同她透过口风,是以她现在倒也不意外。
只是这差事一接,少不得要在郦州待个个把月。
中间还要抽一天空来去上玄仙宗参加拜师大典,真是有的要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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