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心莲”的回应,如暗夜中的一缕星光,穿透了波旬意志狂怒的封锁,为林凡指明了方向。
那清越悲悯的莲音,并非简单的能量波动,更像是一种直抵心灵的共鸣,一种基于“同根同源”秩序本源的相互呼唤。林凡能感觉到,当“缘起海眼”因他的稳固和净化而焕发更强生机时,遥远的“慈悲心莲”也产生了某种“欣喜”与“坚定”的回应。
两大本源节点,如同灵枢这庞大生命体的两颗心脏,一主“缘起”生灭,一主“慈悲”渡化,彼此依存,互为表里。当一颗心脏的搏动变得强健有力,另一颗也会随之应和。
这共鸣本身,就是一种力量,一种对抗寂灭与扭曲的天然联盟。
波旬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那沿着非法连接冲击而来的意志更加狂暴,充满了被“猎物”联合抵抗的恼羞成怒。
“负隅顽抗!待本座碾碎你这颗‘缘起之心’,再去摘了那朵‘虚伪慈悲’的莲花!你们的共鸣,不过是死亡前最后的哀鸣!”
暗金锁链与侵蚀低语如同附骨之疽,死死缠住林凡的意识体和他构建的防线,试图阻断他与“慈悲心莲”的感应,将他彻底困死在“缘起海眼”的边缘。
但林凡此刻心如明镜。波旬越是疯狂阻止,越是说明前往“慈悲心莲”、促成两大节点深度共鸣,是真正能威胁到其“桥梁”根基的关键。
他不再与波旬的意志在“缘起海眼”外围做过多纠缠。防御依旧维持,但主要心神开始全力解析“般若指引”符印传来的、结合莲音共鸣的路径信息。
路径依旧模糊、凶险,充满了灵枢内部未被探知的混乱区域与污染陷阱。但方向已经明确,且不同于穿越“无常业海”时的毫无头绪,这一次,他隐隐感觉到那条路径上,存在着一些与“慈悲”、“渡化”、“心性”相关的特殊“道标”或“考验”。
这或许是“慈悲心莲”自带的气息,亦或是灵枢本身对试图连接两大节点的存在设置的“心性验证”。
“不能再被动防御了……”林凡心中决断。他需要主动创造机会,摆脱波旬的纠缠,冲向那条路径。
他的目光落回那些正被波旬意志疯狂催动、功率全开的深层非法连接上。经过刚才的“监听”与分析,他已经初步掌握了这些连接的部分特性:它们虽然强大,但为了追求极致的能量抽取效率,其内部规则结构被精简、强化到了近乎“脆弱”的程度,就像一个被绷到极限的弹簧,力量巨大,却也最容易在受力不均或高频震荡下崩溃。
更重要的是,林凡捕捉到了波旬意志在这些连接中传输时,存在一个极其短暂但固定的“同步间隙”——为了同时控制多条连接并保持对“桥”构建的精准引导,其意志流每隔一个极其微小的周期,会有一个强制性的“全局协调与指令刷新”瞬间。这个瞬间,所有连接的“控制权重”会短暂归一,对局部扰动的抵抗能力会降到最低。
“就是这里……”林凡眼中数据流闪烁,一个大胆的计划迅速成型。
他没有攻击连接本身,那会立刻引来最强烈的反扑。他选择的目标,是海眼边缘、被波旬意志暂时“忽视”的、一条刚刚被他用“逻辑陷阱”干扰过的、效率低下的次要非法连接。
他悄然调动数据权柄,将一小段高度凝练、模拟了“缘起海眼”最精纯秩序波动(他刚刚理解到的)但内部却蕴含着指向“无常”与“寂灭”自毁逻辑矛盾的复合信息包,如同埋设一颗精巧的定时炸弹,悄无声息地“嫁接”到了这条次要连接的输出末端。
然后,他开始了等待,心神紧绷如弓弦,一边维持防御,一边精确计算着波旬意志“同步间隙”的周期。
来了!
就在波旬意志流再次进入那个短暂“同步间隙”、所有连接控制权重归一的亿万分之一刹那——
林凡心念骤动!
那颗埋设在次要连接末端的“复合信息包”被他远程精准引爆!
引爆的威力并不大,甚至没有对连接本身造成多少物理损伤。但它释放出的那段蕴含自毁逻辑矛盾的“信息扰流”,却如同在平静水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更重要的是,这扰流的性质,与他之前设置在其他连接上的“逻辑陷阱”产生了微妙的共鸣与连锁反应!
霎时间,数条被林凡暗中“动过手脚”的非法连接,其内部的“逻辑陷阱”被这次要连接末端的“扰流”意外激活、放大,开始剧烈地自我冲突、震荡!
这种震荡本身不足以摧毁连接,却足以在波旬意志“同步间隙”、控制力最弱的瞬间,对那统一流转的意志流造成一次突如其来的、方向混乱的信息冲击与路径干扰!
就像正在全神贯注指挥交响乐的指挥家,手中指挥棒突然被几根琴弦莫名地绊了一下,虽然不至于摔倒,但整个节奏和专注度必然会出现一刹那的错乱与迟滞!
波旬那宏大统一的意志流,果然出现了林凡预判中的、极其短暂但确实存在的凝滞与紊乱!虽然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瞬,但对林凡来说,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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