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试剑:僧俗同修
天阙宗的演武场铺着整块的青玉,晨露在玉面上滚动,映出天边渐次亮起的霞光。释明海站在场中,月白僧袍被山风拂得贴在身上,勾勒出日渐结实的肩背。他左手捏着佛珠,右手握着一柄木剑——那是叶凡特意为他寻来的,剑身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与他腕间一串紫檀佛珠相映,透着股沉静的力量。
“释兄,接招了!”
叶凡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亮,青衫如蝶般掠进场中。他身形比半年前拔高了半头,肩背更宽了些,原本略显稚气的脸庞多了几分棱角,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像盛着演武场的晨光。剑光起时,带起的气流掀动了释明海的僧袍下摆,武宗两重的灵力在剑穗的玉坠上流转,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
释明海不闪不避,木剑轻轻一挑,精准地磕在叶凡的剑脊上。“叮”的一声脆响,叶凡只觉一股绵密的力道顺着剑身涌来,手腕竟微微发麻。他借力旋身,剑势陡变,“天阙十三式”的“流风回雪”展开,剑光如网般罩向释明海周身大穴,剑风里还带着他新悟的几分灵动。
“叶兄的剑,又快了。”释明海的声音平静无波,木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看似缓慢地划动,却总能在箭不容发之际挡住叶凡的攻势。他的步法带着佛门“踏雪无痕”的韵味,脚踩七星方位,每一步都落得沉稳,青玉石面上连个浅痕都未留下。武皇巅峰的灵力如深潭静水,看似不起波澜,却在木剑交击时,让叶凡感受到如山岳般的压力。
两人才到第三十招,叶凡的剑光忽然一滞。释明海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破绽,木剑顺势前递,剑尖堪堪停在叶凡咽喉前一寸,袍袖带起的风拂得他颈间发痒。
“又输了。”叶凡收剑苦笑,额角的汗珠滚落在青玉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释兄这‘不动明王剑’,真是越来越难破了。”
释明海也收回木剑,指尖捻着佛珠轻笑:“叶兄的剑快如闪电,只是灵力运转还欠些圆融。方才若能再沉半分气,未必会露破绽。”他说话时,晨光刚好落在他额间的戒疤上,那是金刚寺主持亲手烫下的,如今在天阙宗的晨光里,竟透着种历经劫难后的通透。
演武场边的梧桐树下,放着两个粗陶茶碗,里面的云雾茶还冒着热气。两人席地而坐时,叶凡忽然想起初见释明海的模样——那时他满身血污,抱着九转玲珑塔蜷缩在山门前,眼神里的死寂像能淹死人。而现在,僧人的眼底虽仍有伤痛,却多了几分韧性,就像被暴雨打过的青松,更显挺拔。
“再过几日,你该能突破武宗了吧?”叶凡喝了口茶,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主峰,“到时候,咱们就能一起去藏经阁看‘镇岳心经’了。”
释明海摩挲着木剑的剑鞘,鞘上刻着的莲花图案已被他摸得光滑:“借叶兄吉言。只是……”他顿了顿,望向金刚寺的方向,那里如今只剩一片虚无,“修为越高,越觉得肩上的担子重。”
叶凡拍了拍他的肩,掌心的温度透过僧袍传过去:“金刚寺的仇,天阙宗不会坐视。等你突破了,咱们就去查九幽的踪迹,总有一天,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释明海抬头时,正撞见叶凡眼中的坚定,那坚定像一团火,烘得他心头一暖。他低头饮尽碗中残茶,茶味清苦,却回甘悠长。
晨练的弟子们陆续到场,演武场渐渐热闹起来。释明海与叶凡起身告辞,青衫与僧袍的身影并肩走过白玉拱桥,桥下的灵泉叮咚作响,映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没人知道,这两个在晨光中一同练剑的少年,日后会在这场席卷天下的浩劫里,掀起怎样的风浪——只知道此刻的天阙山,风清日朗,而他们的剑,正随着日升月落,日渐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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