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坠剑折:绝望终章
小白燃烧的狐尾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将断剑精准推到叶凡手边。叶凡翻身挥剑的刹那,青灰色剑光如流星划破血雾,可血魔只是轻蔑地偏头,利爪随意一挡,“当”的一声脆响,断剑竟被震得脱手飞出,插进远处的砖缝里,剑柄兀自颤抖。
“就这点能耐?”血魔嗤笑,猩红鳞甲在火光中泛着残忍的光,“你和你的灵宠一样,都是些徒劳挣扎的蝼蚁。”
叶凡还没从断剑脱手的错愕中回神,头顶突然传来小白凄厉的狐鸣。他猛地抬头,只见心魔趁着小白灵力亏空的刹那,将所有黑气凝成一柄漆黑长矛,狠狠掷向狐腹!小白躲闪不及,长矛穿透它的身体,带出一道绚烂的血虹。
九条燃烧的狐尾骤然熄灭,银白的身躯像被剪断的绸带,在空中划出一道哀伤的弧线。它坠落的速度很慢,仿佛想多看叶凡一眼,琥珀色的眼瞳里映着他奔来的身影,最后轻轻眨了眨,像是在说“对不起”。
“小白——!”
叶凡的嘶吼震裂了喉咙,他扑过去想接住它,却只捞到一片飘落的狐毛。小白重重砸在地上,激起漫天烟尘,长矛的黑气正从伤口处疯狂吞噬它的生机,银白的皮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渐渐变得灰败。
“不……不会的……”叶凡跪在小白身边,颤抖着伸手去探它的鼻息,指尖触到的只有一片冰凉。他想将那柄黑矛拔出来,可手指刚碰到矛身,就被黑气灼出一串燎泡,疼得他浑身一颤,却死死不肯松手。
城墙之上,被魔气捆住的四人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绝望如冰水浇头。秦璐的眼泪早已流干,嘴唇咬得血肉模糊;剑锋的拳头攥得死紧,指骨咯咯作响,却挣不脱魔气的束缚;玉星儿闭上眼,圣典在她脚边发出悲鸣般的嗡鸣;玉灵儿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血珠滴落在城砖上,晕开一小朵绝望的花。
血魔缓步走到叶凡身后,利爪上的血珠滴落在地,发出黏腻的声响。“别费力气了。”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朽木,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你的灵宠死了,你的同伴是阶下囚,现在轮到你了。”
叶凡猛地回头,眼中血丝如网,却没有泪水,只有一片死寂的红。“我杀了你!”他嘶吼着扑向血魔,像一头失去理智的困兽,却被对方轻易按住肩膀,重重掼在地上。
“杀我?”血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利爪缓缓抬起,掌心凝聚起一团刺目的血光,“你连自己都护不住,还想杀人?乖乖等着吧,等你死了,我会让你的小情人、你的朋友们,一个个去陪你……哦对了,还有你这只死狐狸,我会把它的皮毛剥下来,做成垫子。”
“你敢!”叶凡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血魔一脚踩住胸口,骨头碎裂的脆响混着他的闷哼,听得人心头发紧。
血魔的利爪带着血光,缓缓落下,映着叶凡绝望的脸。“有什么不敢的?”他笑得残忍,“这世道本就是弱肉强食,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不过是我们口中的食粮罢了。”
利爪离叶凡的咽喉只剩寸许,腥风卷着死亡的气息,将他彻底笼罩。叶凡望着地上小白渐渐冰冷的身体,望着城墙上同伴们绝望的眼神,心中那点残存的希望,终于如风中残烛,彻底熄灭。
原来,有些绝境,真的没有转机。
原来,有些黑暗,真的吞噬一切。
血光落下的刹那,叶凡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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