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在两人进入后瞬间合拢!最后一丝光线和外面怪物疯狂的咆哮、撞击声被彻底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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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绝对的黑暗。
冰冷,潮湿,带着浓重土腥味和霉烂气息的黑暗。
众人如同坠入了地底深渊,只有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在狭窄的通道内回响。钱伯手中那盏微弱如豆的油灯再次亮起,昏黄的光芒勉强映照出几张惊魂未定、沾满尘土的脸。
“爹!”沈惊鸿第一时间扑到石磊身边,查看父亲的情况。沈千山依旧昏迷,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灰败,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刚才的剧烈颠簸和惊吓,显然让他的状况雪上加霜。
钱伯连忙上前,手指搭在沈千山腕脉上,片刻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大小姐……老庄主的脉象……更乱了!离魂散的毒……侵蚀加剧了!这……这颠簸和惊吓,耗了他最后一点元气!必须……必须立刻找到绝对安全的地方施救!否则……否则神仙难救!”
沈惊鸿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一股冰冷的绝望感攫住了她。她猛地抬头看向苏瑶光,眼中充满了无助和哀求。
苏瑶光站在阴影中,脸上沾着灰尘,气息却依旧平稳。她微微闭目,强大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触手,顺着曲折的地道向前方蔓延探查。片刻后,她睁开眼,声音清冷依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此道通往城外废弃砖窑。但……出口外,有埋伏。”
“埋伏?!”王魁刚喘匀的气又提到了嗓子眼,“又是那些长鳞片的妖怪?”
“是人。”苏瑶光的声音如同淬了冰,“不少于二十。气息凝练,训练有素。带弩。”
“金鳞阁的杀手?!”卫子期失声叫道,脸唰地一下白了,“完了完了!他们追来了!我就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还有布防图!”他慌乱地看向四周,仿佛那些杀手下一秒就会从土墙里钻出来。
“布防图?”沈惊鸿猛地看向卫子期,眼神凌厉如刀,“你身上有布防图?”如果真有,这东西就是催命符!
“没有!绝对没有!”卫子期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哭丧着脸,“我要是有那玩意儿,早被他们碎尸万段了!他们就是想要!逼着我回去偷!或者……或者抓住我逼我爹就范!”
苏瑶光没有理会卫子期的辩解,她的精神力如同最精密的雷达,仔细甄别着前方出口处那些埋伏者的气息。冰冷,肃杀,带着金铁般的纪律性……不像是江湖草莽,倒像是……军中精锐?或者,是豪门圈养的死士?
“他们……似乎不是在等我们。”苏瑶光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微妙的异样,“他们的‘势’,锁定的方向……是义庄那边。”
众人一愣。
“义庄?”沈惊鸿皱眉,“难道是冲着那怪物……”她的话戛然而止。一个更荒诞的念头闪过脑海——难道金鳞阁的人,和那鳞片怪物……是一伙的?或者,他们的目标,根本就是那怪物?!
“管他冲着谁!”王魁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兴奋,“酸圣他老人家显圣,用金身砸了妖怪,这是给咱们开了条生路啊!那帮杀才在义庄外面埋伏,正好跟那妖怪碰个头彩!狗咬狗一嘴毛!咱们赶紧溜!”
他这逻辑简单粗暴,却意外地符合当前形势。二狗和三驴立刻小鸡啄米般点头:“魁哥英明!酸圣保佑!让他们打!咱们快跑!”
钱伯也反应过来:“殿下,大小姐,趁此良机,速速离开!老朽知道砖窑有条小路,直通官道旁的野林子!”
“走!”苏瑶光当机立断。不管外面埋伏的是谁,目标是怪物还是他们,此刻都是最佳的撤离窗口!
在钱伯的带领下,众人沿着漆黑潮湿的地道,深一脚浅一脚地快速前行。气氛依旧紧张,但王魁那番“酸圣开道,狗咬狗”的言论,却像是一剂强心针,让众人心头那沉甸甸的绝望感驱散了不少,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二狗和三驴更是对王魁佩服得五体投地,觉得魁哥真是深得酸圣他老人家的真传,能掐会算。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前方隐约传来了微弱的光线和流动的空气。地道到了尽头。
钱伯示意众人噤声,小心地挪开出口处一块伪装的破木板。外面天光已是大亮,刺得人睁不开眼。入眼是一片荒草丛生的河滩地,远处是官道蜿蜒的轮廓,更远处则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剪影。在他们左侧不远处,几座废弃的巨大砖窑如同沉默的巨兽匍匐着,窑口黑黢黢的。
而更近的地方——就在他们钻出的这个废弃窑口斜对面,隔着几十丈远的乱石滩后——
果然埋伏着人!
清一色的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双冰冷锐利的眼睛。他们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或匍匐在乱石后,或隐身于荒草丛中,手中的劲弩闪烁着寒光,弩箭的方向,无一例外地指向远处——正是义庄和酸圣庙所在的方位!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方向,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废弃砖窑里钻出来的这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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