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西山,层峦叠嶂,黑影幢幢,仿佛蛰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根据那名杀手微弱的表情变化和李德明颠三倒四的指引,众人终于在天亮前,悄无声息地摸到了一处位于山坳小镇边缘的店铺附近。
店铺看起来十分普通,甚至有些破旧。一块被油烟熏得发黑的木匾额斜挂着,上面模糊可见“老孙熏肉”四个大字。店铺门板紧闭,寂静无声,仿佛还在沉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经年不散的烟熏和油脂混合的气味。
“就是这儿?”王魁躲在树后,伸长脖子张望,吸了吸鼻子,“啧,闻着是挺香…怪不得那杀手舍不得扔。”
“安静!”沈惊鸿低喝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店铺周围,“看着普通,但你们发现没有,这附近太干净了,连条野狗都没有。”
经她一提,众人才察觉异常。这小镇边缘,按理说该有些流浪猫狗或小动物,但这家肉铺周围方圆百米内,竟真的听不到任何虫鸣鸟叫,寂静得有些诡异。
石磊仔细观察着地面和门窗,低声道:“有暗哨,至少三个,隐藏得很好,呼吸极轻,是高手。还有…门口和窗沿下有极其细微的丝线连接,应该是触发警报的机关。”
鸦巢的防卫,果然严密。
“硬闯肯定打草惊蛇。”苏瑶光沉吟片刻,目光落在那块熏肉招牌上,忽然有了主意。她示意众人后退,低声吩咐了几句。
王魁听着,眼睛瞪得溜圆:“啊?又是我?”
片刻后,天色微亮。
“老孙熏肉”铺子前,来了一个愁眉苦脸、穿着破烂、看起来像是附近农户的胖子(王魁被迫换上了不知从哪找来的破衣服),他挎着个空篮子,唉声叹气地拍打着店铺的门板。
“孙掌柜!孙掌柜!开开门啊!救救命啊!”
吱呀一声,门板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睡眼惺忪、透着精明的胖脸,不耐烦地道:“嚎什么嚎!天还没亮呢!不做生意!”
王魁立刻哭丧着脸,演技浮夸:“孙掌柜!行行好!俺家婆娘快生了!稳婆说要吃您家上好的熏鹿肉才有力气生!您就卖俺一点吧!俺给您磕头了!”说着还真要往下跪。
门后的孙掌柜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但看王魁那憨傻焦急的样子(演技虽浮夸,但情绪到位),又看了看他空空的篮子,皱了皱眉:“等着!”门板又关上了。
过了一会儿,门再次打开,孙掌柜递出来一小条用油纸包着的熏鹿肉,不耐烦地挥手:“拿去拿去!赶紧走!别吵我睡觉!”
王魁千恩万谢地接过,付了钱(钱是苏瑶光给的),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他假装脚下一滑,“哎哟”一声摔倒在地,手里的熏鹿肉和篮子都飞了出去,正好滚落到店铺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墙角。
“哎呀!我的肉!”王魁趴在地上,嚎得更加凄惨。
孙掌柜在门缝里看到,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真是晦气!”他快步走向那掉落的肉,想赶紧捡回来打发走这个麻烦。
就在他弯腰捡肉的瞬间——
嗖!嗖!
两侧阴影中,如同猎豹般扑出两道身影!石刃和另一名幽光猎人精准无误地捂住了他的嘴,瞬间将其制服,拖入了旁边的暗巷!动作干净利落,没发出多大响声。
王魁一骨碌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得意地冲暗处比了个手势。
暗巷里,孙掌柜被死死按住,吓得浑身肥肉乱颤,眼中充满了惊恐。
苏瑶光和沈惊鸿走了出来。
“孙掌柜,我们不想伤你。”苏瑶光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只想问你几个问题。答得好,你继续做你的生意。答不好…”她没说完,但威胁意味十足。
孙掌柜拼命点头。
“你这铺子下面,有什么?”苏瑶光直接问道。
孙掌柜眼神闪烁,支支吾吾:“没…没什么啊…就是地窖…存…存肉的…”
沈惊鸿的剑瞬间抵在了他的咽喉,冰凉的触感让他一个激灵。
“地窖需要三个暗哨和触发机关看守?”沈惊鸿冷笑,“再给你一次机会。”
孙掌柜冷汗直流,感受到对方绝非善茬,而且似乎知道不少内情,终于崩溃了:“我说!我说!下面…下面是有个地方…但不是我的…是…是上面的大人物让我看守的…平时不让我下去…”
“入口在哪?怎么打开?”苏瑶光追问。
“入口…就在铺子里灶台下面…机关是…是顺时针转三下灶台上的盐罐,再逆时针转两下油壶…”孙掌柜为了保命,倒豆子般全说了出来,还补充道,“不过…下面具体有什么我真不知道!每次都是他们自己人来,从不让我靠近!”
问清楚了暗哨的具体位置和换岗时间后,石磊一个手刀将孙掌柜打晕,绑好堵嘴塞进了柴堆。
接下来,就是如何无声无息地解决暗哨了。
这对幽光猎人来说几乎是本能。如同暗夜中的精灵,他们利用地形和阴影,悄无声息地接近,淬毒的吹针或精准的骨刀,在极短时间内,便将三名隐藏极深的暗哨悄然放倒,连一声预警都没能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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