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沈惊鸿一句“立功了”的肯定,王魁如同被仙气灌顶,整个人飘飘然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就顶着一对熊猫眼,精神却异常亢奋地再次冲进了库房,那劲头,比饿了三天的人看见满汉全席还要足。
“兄弟们!打起精神来!姑奶奶说了,咱们找到的可是了不得的宝贝!”王魁挥舞着胖手,对着同样睡眠不足、哈欠连天的两个护卫鼓劲,“今天咱们要把这库房翻个底朝天!连老鼠洞都得掏一遍!说不定就能找到更值钱……不是,是更古老的线索!”
两个护卫苦着脸,看着这浩如烟海的书籍和杂物,内心是崩溃的,但也不敢违逆打了鸡血的王管事,只能认命地继续当“人形挖掘机”。
王魁这次改变了策略,不再局限于翻书架,而是开始对那些厚重的家具、墙壁、甚至地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拿着个小锤子,这里敲敲,那里打打,耳朵贴在上面仔细听回音,模仿着话本里那些寻宝高人的做派,虽然姿势看起来更像是在敲西瓜判断生熟。
“嗯……这里声音有点空!”他趴在一个巨大的、看起来颇有年头的紫檀木书架前,煞有介事地分析着,“说不定后面有暗格!”
他招呼护卫过来,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沉重的书架挪开一丝缝隙。后面除了布满蛛网的墙壁,什么都没有。
“呃……可能判断失误。”王魁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指挥道,“挪回去挪回去!”
如此反复几次,不是实心墙就是堆满陈年杂物,一无所获。王魁的热情稍微冷却了一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这找暗格也是个技术活啊……比打架累多了。”
他靠着墙壁休息,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墙角一个半人高的、落满灰尘的青瓷花瓶。那花瓶造型古朴,瓶身上绘着一些模糊的山水图案,看起来平平无奇。王魁歇够了,站起身,习惯性地又想拿锤子去敲敲花瓶。
“哐当!”
也许是因为疲惫手滑,也许是因为用力过猛,锤子没拿稳,脱手飞出,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那青瓷花瓶的瓶身上!
“哎哟我的锤子!”王魁心疼地叫了一声,赶紧跑过去捡锤子,生怕把这“古老”的花瓶砸坏了赔不起。
然而,预想中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并未响起。那青瓷花瓶被锤子砸中的地方,竟然连个印子都没留下!反而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如同敲击厚木的“咚”声!
“咦?”王魁愣住了,揉了揉眼睛,凑近仔细看。他用手摸了摸瓶身,触手冰凉坚硬,绝非普通瓷器的质感!他又用力推了推,花瓶纹丝不动,仿佛生根了一般!
“有古怪!”王魁的小眼睛瞬间亮了!他赶紧招呼护卫:“快!过来帮忙!把这花瓶给我搬开!小心点!这玩意儿可能是个宝贝!”
三个大男人围着花瓶,使出吃奶的力气,那花瓶却如同焊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奇了怪了……”王魁摸着下巴,围着花瓶转圈,忽然灵光一闪,“难道……这不是花瓶,是个机关?”
他想起话本里的描述,开始仔细检查花瓶周身。瓶身上的山水图案已经模糊,但在瓶颈与瓶身连接处,他似乎摸到了一圈极其细微的、几乎与瓶身融为一体的凸起纹路。他尝试着按照不同方向旋转瓶颈。
“咔嚓……”
当他顺时针旋转瓶颈到某个角度时,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可闻的机括转动声,从花瓶底部传来!
紧接着,在三人惊愕的目光中,花瓶旁边那块原本严丝合缝的青石板地面,竟然悄无声息地向下陷落,然后横向滑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黑黝黝的向下阶梯入口!一股带着陈腐和淡淡霉味的冷风,从入口处吹出,激得王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的亲娘诶……真……真有密室!”王魁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胖脸上充满了发现新大陆的狂喜!他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天命所归的寻宝奇才!
“王……王管事,这……这下吗?”一个护卫看着那深不见底、散发着阴森气息的入口,咽了口唾沫,有些胆怯。
“下!当然下!”王魁虽然心里也有点发毛,但巨大的好奇心和立功的渴望压倒了一切,“姑奶奶让我们找线索,这密室里的线索肯定更多!胖爷我打头阵!”
他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亮,又摸出徐老给的、据说能“驱邪避瘴”的药粉撒了点在自己身上,这才小心翼翼地,迈出了通往未知的第一步。
阶梯陡峭而潮湿,石壁上布满了滑腻的青苔。向下走了约莫十几级,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不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个石台,台上放着一个样式古朴、布满铜绿的青铜匣子。除此之外,四壁空空,别无他物。
王魁的心砰砰直跳,举着火折子,一步步靠近石台。那青铜匣子没有任何锁具,盖子上雕刻着与那块黑木牌风格类似的、简单却充满古意的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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