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医院特护病房的清晨格外安静,窗外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病床边的地板上,映出一道纤细的身影。汐趴在林墨的床边,手肘撑着床垫,手掌轻轻握着他未受伤的左手,眼周带着淡淡的青黑——这是她守在床边的第三个夜晚,几乎没合过眼。
林墨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意识从混沌中慢慢清醒,后背的伤口还带着隐隐的钝痛,但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他瞬间安心。他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汐熟睡的侧脸,阳光落在她的发梢,泛着细碎的金光,她的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做什么担心的梦。
“小汐……”林墨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他想抬手摸摸她的头发,却牵动了后背的伤口,忍不住闷哼一声。
这声闷哼瞬间惊醒了汐,她猛地抬头,眼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茫,看到林墨睁着眼,瞬间亮了起来,担忧取代了困意:“阿墨!你醒了?是不是伤口疼?我去叫医生!”
“不用……”林墨拉住她的手,轻轻摇头,“就是有点渴。”
汐赶紧点头,转身去倒温水,动作轻柔地试了试水温,确认不烫后,才用棉签蘸着水,小心翼翼地擦过他的嘴唇,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干裂的嘴唇湿润起来。“我扶你起来喝点?”她轻声问,伸手想去扶他的后背,又怕碰疼伤口,动作顿在半空。
“慢慢来。”林墨笑着说,自己小心地调整姿势,靠在垫好的枕头上。汐赶紧递过水杯,用手托着他的下巴,让他小口小口地喝,眼神里满是紧张,生怕他呛到。
隔壁床的大叔刚输完液,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着说:“小伙子,你女朋友可真贴心啊!这几天昼夜守着你,喂水擦身的,比亲闺女还周到,我们这些病友都看在眼里呢!”
林墨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偷偷看向汐。汐的耳朵也红了,却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帮林墨掖了掖被角,轻声说:“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守着他是应该的。”
大叔笑得更欢了:“瞧瞧这话说的,多让人羡慕!现在这么贴心的小姑娘可不多见了,小伙子你可得好好疼人家!”
林墨重重点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汐:“我会的。”
没过多久,苏晴和小雪提着保温桶来了,里面装着刚熬好的小米粥和清淡的小菜。“哥,小汐姐!”小雪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串新折的幸运星,“我把幸运星挂在你床头了,这样你就能快点好起来!”
苏晴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打开盖子,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这粥熬了两个小时,软烂好消化,适合阿墨现在吃。汐汐,你也吃点,这几天你都没好好吃饭。”
汐却摇摇头,拿起勺子,盛了一勺粥,吹凉后递到林墨嘴边:“你先吃,我不饿。”
林墨看着她眼底的青黑,心里一阵心疼,故意皱起眉头:“你不吃,我也不吃。”
汐没办法,只好接过小雪递来的碗,自己先喝了一口,才继续喂林墨。她喂得很慢,每一勺都吹到温热,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偶尔林墨不小心咳嗽,她会立刻放下勺子,帮他顺气,动作熟练又自然,仿佛已经做了无数次。
下午,医生来复查,检查完伤口后笑着说:“恢复得比预想中好,多亏了身边人照顾得周到,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
医生走后,林墨靠在床头,拉着汐的手,轻声说:“这几天辛苦你了,晚上好好睡一觉,我没事了。”
汐摇摇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帮他整理好枕边的源核笔记:“我不困,你要是累了就睡会儿,我守着你。”
到了晚上,病房里的灯调暗了,林墨很快就睡熟了,呼吸均匀。汐没有离开,只是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借着微弱的灯光,轻轻帮他擦了擦额头的薄汗,又掖了掖被角。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彩纸,学着小雪的样子折幸运星,动作不算熟练,却格外认真,每折好一颗,就放在林墨的枕头边,心里默默祈祷他能快点好起来。
后半夜,林墨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轻轻摸他的额头,他睁开眼,看到汐还坐在床边,眼里满是担忧。“怎么还没睡?”他轻声问。
“我看看你有没有发烧。”汐笑着说,“你好好睡,我再守会儿。”
林墨没有再劝,只是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轻声说:“一起睡。”
汐的脸颊微红,却没有拒绝,趴在床边,头靠在他的手边,闭上眼睛。林墨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知道她终于睡着了,他轻轻握紧她的手,嘴角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来,照亮了病房里相依的身影,床头柜上的幸运星泛着细碎的光芒,像无数个小小的心愿,守护着床上的人。病友大叔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一对璧人啊,真好。”
第二天清晨,林墨醒来时,汐还在熟睡,阳光落在她的脸上,柔和得像一幅画。他没有惊动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心里满是温暖——有她在身边,再痛的伤口也变得不那么难熬,再漫长的夜晚也充满了希望。
他知道,等他出院后,他们还要一起去挖时光胶囊,一起去看星星,一起完成所有未完成的约定。而这份在病房里的守护与陪伴,会成为他们之间最珍贵的回忆,永远温暖着彼此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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