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金灿灿的日光透过窗棂,斜斜地照进屋里,落在床榻边。
白芷干脆把龙蛋举起来,对准阳光,试图从那层莹白的蛋壳里,看出里面崽子的轮廓。
【系统】
【在我前二十年的人生里,打死我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生出一个蛋来。】
系统【我也没想过。】
就在这时,祝余噔噔噔地跑到床边,小家伙扒着床沿,仰着圆乎乎的小脸,眨巴着大眼睛问:“阿母,新崽崽呢?”
白芷抬了抬手:“喏,在阿母手上。”
祝余歪着小脑袋,挠了挠蓬松的蓝卷毛,一脸茫然:“啊?崽崽是个蛋吗?”
云钰几人进门后看到,白芷靠在软枕上,乌黑的长发松松散散地披在肩头,她穿着月白色的棉裙,领口微微敞开,脖颈纤细,眉眼慵懒,整个人像朵沾着晨露的花。
云钰的心软成一摊水。
他走过去在白芷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阿芷,辛苦了。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白芷抬手揉着他的侧脸:“我很好,就是身上出了汗,有点黏糊。”
牧川、阿什尔站在床边,关切的目光落在白芷身上。
他们多想上前拉着她的手,抱抱她,问问她生产时疼不疼,可对视一眼后,都默契地没有出声,把这片刻的温存,让给了云钰和白芷。
等云钰柔声叮嘱了几句,几人才围到床边。
那颗龙蛋,从白芷怀里,换到了云钰的臂弯里。
千遇白:“我带你去洗澡,热水卢卡斯已经备好了。”
他横抱起白芷,脚下泛起暗黑色的传送光芒。
阿什尔紧随其后,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就出现在了热气腾腾的浴室里。
不过片刻,浴室里就腾起了暖雾。
云钰抱着龙蛋,转身走出产房,刚到廊下,就迎面撞上了跑得气喘吁吁的科莱特。
科莱特一头撞进来,看见床上空空如也,心猛地一沉,脸色瞬间白了。
人呢?
他懊恼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满心的悔恨。
他不该去花棚的!
早知道阿芷今天会生,他就算寸步不离守着,也绝不会离开半步!
他猛地转身,一把捉住刚要走开的牧川的胳膊,下嘴唇控制不住地翕动着,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吧嗒吧嗒落下。
“阿芷她,她……”
牧川紫眸里是无语,翻了个不雅的白眼。
他拍开科莱特的手,没好气地说:“哭什么?阿芷去洗澡了,好得很。”
科莱特悬着的心咚地落回肚子里,他用食指抹了抹泪,清了清嗓子:“嗨,这雪水,在我脸上化开了,怪凉的。”
“崽崽呢?龙崽是什么样子?给我看看。”
牧川看破不说破,给了他几分面子:“被云钰抱回房间了。”
九方和於易正拿着干净的兽皮和软枕,准备把白芷的房间收拾得更舒服些。
牧川和科莱特说完,便转身走向厨房。
卢卡斯去了浴室,今早的早饭,就由他来做。
得炖点最滋补的肉汤,给阿芷补补身子。
等所有人都走了,廊下只剩下科莱特一个人。
他脸上的笑意敛了下去,肩膀无力地塌下来,嘴角向下撇着,满身的落寞。
他缺席了。
他懊恼地抬手,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花什么时候不能照料?他偏偏选了今天!
弯回来抱着小椅子的祝余,看见科莱特一个人站在廊下,背对着他,肩膀上下耸动,像是在偷偷哭。
祝余抿了抿小嘴,踮着脚,抱着自己的小椅子,轻手轻脚地慢慢离开。
浴室暖雾散尽,白芷被千遇白送回卧房时。
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头,她刚沐浴完的皮肤莹润粉白,眉眼间的倦意散去大半,只像朵被晨露浸润过的栀子花,干净又温柔。
龙蛋躺在那张能容下三四人的宽大床铺中央。
祝余都踮着脚扒着床沿,好奇地盯着那颗蛋。
白芷的视线扫过床头的矮柜,那里摆着一束新鲜的花,她顺着花香转头,对上一双通红的眸子。
科莱特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
白芷没等他开口,走过去,伸手拉住他微凉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不讲,不讲。”
“我们一起看看崽崽破壳出生。”
白芷跪坐在柔软的兽皮上,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蛋壳。
毫无反应。
白芷转头看向云钰,一本正经提议:“是不是缺少一个步骤,要孵是不是?嗯,就放在你肚皮下。”
云钰失笑,伸手揉了揉她头发:“阿芷,羽族才需要亲族孵蛋,龙族不一样。龙崽要凭借自身的力量破开壳子,这是龙族幼崽的第一课。”
白芷眨了眨眼,想到一个关键问题:“那……若他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自内打开蛋壳呢?”
屋里瞬间陷入沉默。
云钰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其他种族幼崽破壳失败的例子不是没有,那意味着幼崽先天不足,多半是活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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