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南宫傲喝了一口茶,顿了顿,接着说道:“好,不那么重要的事情说完了,现在来说说重要的事情。我来问问你,面对那孟昭玄,你有什么感觉?”
“……”听了师父的话,墨羽翎一阵无语,心道师父是真的心大,都这个时候了还没个正经呢。不过,听到最后师父提出的问题,墨羽翎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即说道:“孟师兄确实很强大,他的修为、境界都比我高,不过,面对他我虽生不起反抗之意,但却并无恐惧之心。只是他要斩我,我总不能坐以待毙,所以约他下个月宗门大比之时擂台生死斗。”
南宫傲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这就对了!我们雷修可以直面天威,又何惧生死?!《狂雷真诀》讲究的就是一个‘狂’字,他养劲巅峰又如何?莫说你也有养劲初期的修为,即便是练劲期,该叫板的时候也一样要跟他叫板!面对境界修为比自己高深的修士时,可以敬畏,但绝不能有恐惧!只要不违背道义,那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才是一名合格的雷修!孟昭玄也是雷修,你看他是如何做的?他把凤清音看做是他的爱人,你辱他爱人,不管你是不是无心之过,他就是要斩你,在我看来,他并没有错。”
墨羽翎听了师父的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雷修的行事风格与自己在家中从小受到的教育是背道而驰的,墨门学子的处世之道讲究含蓄内敛、谦恭有礼,可雷修之道却要随性张狂、我行我素。既然走上了雷修这条路,而且还修习了《狂雷真诀》,那必然是要思行合一才对,但父亲的教导却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这种根本准则方面出现的矛盾冲突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俗话说“山河易改,本性难移”,到底是转变性格还是求同存异?今后的道路究竟该如何走下去?想着想着,墨羽翎不禁紧紧皱眉,额头渐渐冒出一层汗水。
南宫傲一直没有打扰徒儿的思考过程,这也正是自己的用意所在,因为这是每个雷修必须要走的炼心之路!看到墨羽翎的样子,南宫傲知道徒儿心中出现了疑惑,这时候师父比徒弟还要着急,因为炼心之路可比破境还要凶险,稍有不慎就会生出心魔。
南宫傲紧紧盯着墨羽翎,看到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心头一紧,赶紧大喝出声:“羽儿!你糊涂了!雷修的路就是走自己的路!你想怎么走就怎么走!这有何纠结的!”
师父的一番话如同暮鼓晨钟,振聋发聩,墨羽翎全身猛然一颤,瞬间醍醐灌顶。对啊!雷修行事狂放不羁,但也要不伤天和,我张狂也好,含蓄也罢,只要信念坚定,我走自己的路何须他人评说?这不也是一种随性张狂吗?想到这里,顿时豁然开朗,长长呼出一口浊气,随即感激地对着南宫傲说道:“师父!我已经想通了!”
南宫傲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家伙,徒儿炼心比自己炼心还紧张刺激,转而又想起过去自己师父的教导,不禁心生感慨,于是轻轻摸了摸墨羽翎的头,开口道:“羽儿,你悟性极佳,为师很是欣慰。不过炼心之路会伴随你一生,今后你若再遇到纠结之事,一定要记住听从本心,只有守住本心本我,方能不生心魔。”
墨羽翎感受着师父对自己的爱护,心中满是孺慕之情,连连点头。
这时,南宫傲又继续说道:“好了,聊得差不多了,让我们去尝尝庞峰主的手艺,吃完后我要出去一趟,你就在屋中修炼,感受一下自然界中修炼与灵修室中修炼有何不同。”说完拉起墨羽翎起身进屋。
吃完了灵食,墨羽翎在屋中修炼,而南宫傲则来到了紫薇峰灌云楼。
灌云楼中,太上长老何清正躺在一把摇椅上闭着眼睛小憩,一脸惬意地哼着不知名的戏曲,直到南宫傲走到近前,听到南宫傲的一声轻咳,他才缓缓睁开双眼。
看着何清一脸的褶皱与毫无神光的眼睛,南宫傲不禁有些鼻酸,轻声道:“师叔祖,我来了。”
何清微微点点头,笑着打趣道:“怎么?看惯了我仙风道骨的样子,现在我老态龙钟了就嫌弃了?须知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呐!”
南宫傲赔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涩笑容,蹲下身子,将何清身上滑落的毯子往上牵了牵,盖住他的胸膛后说道:“师叔祖,秋夜微凉,小心身子啊。”
“放心吧,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不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坐下,听我给你说说正事。”何清翻了个白眼,指了指躺椅边上的小马扎,示意南宫傲坐下,然后接着说道:
“半个月前,天宝去了一趟震天教,带回来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明年的天门大会要扩大规模,不仅是我们四大宗门之间的会商与竞武,还要邀请红月大陆所有宗门帮派前去交流学习。不管我们法云宗有什么想法,都不重要了,因为其他两个宗门都同意了。
你也清楚,往年参加天门大会是四大宗门之间秀肌肉的比拼,近些年来,我们法云宗虽然日渐式微,但好歹还有我在撑门面,面子上总算是过得去,那些虎视眈眈想取而代之的宗门也还坐得住。可现在我已经散功,虽然对外封锁了消息,但天门大会我若不去,怕是会丢了法云宗的脸面,还有可能让其他几个宗门心生猜疑,更怕绝神谷会出手试探。此事你看要如何是好?”
南宫傲听了何清的话不禁皱眉,心想:是啊,这要如何是好?往年师叔祖都会随师父一同参加天门大会,毕竟他是宗门修为最高的人,他就是法云宗的脸面。可是现在他散功了,法云宗已经没有第二个临仙境了,那明年参加天门大会的时候,师叔祖必然不能前往,到时候如遇其他宗门挑衅,法云宗该如何保住颜面?
左思右想,南宫傲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望向何清欲言又止。
何清看着南宫傲的样子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在外面这么多年,除了修为有所进步以外,就没有增长一点阅历与智慧吗?”
南宫傲张了张嘴,喉咙一阵咕咕作响,还是一个字也没有吐的出来。
何清长叹了一口气道:“唉!一个都指望不上,我若是走了,宗门未来该如何是好啊!罢了,罢了!我这里倒有一计,说出来你听听看是否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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