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周沉“官方认证”的女朋友后,苏晴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充满玫瑰花瓣和烛光晚餐,而是被周沉式“直球浪漫”全面覆盖。
比如,他会直接往她账户里转一笔巨款,附言:【买画材。】
苏晴看着那串零,心惊胆战地退回去,并严肃警告他不准再这样。第二天,她画室门口就堆满了各大品牌最顶级的画材,多到能开个小卖部。
又比如,他会在她熬夜赶稿时,直接派他的私人厨师上门,做一桌营养均衡的宵夜,然后发短信:【吃完。拍照为证。】
苏晴对着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摆盘,哭笑不得,只能乖乖吃完,然后拍下空盘发过去。
最让她无语的是,某天她随口提了句某个绝版画册很难买。一周后,周沉抱着一本明显是高价从收藏家手里求购来的、包装精美的画册出现在她家门口,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给你。”
苏晴抱着那本沉甸甸的画册,心里暖流涌动,嘴上却忍不住吐槽:“周总,您这追求方式,能不能稍微……含蓄一点?接地气一点?”
周沉皱眉,认真思考了一下:“接地气?” 他显然对这个词汇感到陌生。
“就是……普通一点!比如送束花,看场电影什么的?”苏晴试图引导。
周沉点头,表示收到。然后第二天,苏晴收到了由花店员工抬上来的、足足有一人高的巨型玫瑰小熊花束,引得邻居纷纷探头。附言:【花。】
至于电影,他包下了整个IMAX厅,只有他们两个人,看了一部……枯燥乏味的科技纪录片。
苏晴扶额,彻底放弃了改造周沉审美的念头。算了,笨拙就笨拙吧,至少心意是真的。
就在苏晴逐渐习惯这种“土豪式”关怀时,一个周末的下午,她正在周沉那个空旷冰冷的顶层公寓里,试图教他辨认不同品牌的酸奶(他冰箱里只有一种进口矿泉水),门铃突然响了。
周沉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位戴着黑框眼镜、头发花白、气质儒雅又带着点学术气息的老先生,手里还拎着个看起来像是装着精密仪器的箱子。
“爸?”周沉明显愣了一下。
苏晴手里的酸奶差点掉在地上!爸?!周沉的爸爸?!那个据说常年在海外搞科研、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周爸爸?!
周爸爸目光越过儿子,直接落在了穿着居家服、手里还拿着两杯酸奶、一脸懵的苏晴身上,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地扫视了一圈,然后推了推眼镜,语气平和却自带威压:
“这位就是……让你妈天天在视频里夸个没完,让你这个工作机器终于肯分点心思出来的……苏晴小朋友?”
小朋友?!苏晴感觉自己瞬间回到了被高中班主任支配的恐惧中。
周沉侧身让父亲进来,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嗯。苏晴,这是我父亲。”
然后对他爸介绍,“苏晴。我女朋友。”
“叔、叔叔好!”苏晴赶紧放下酸奶,站直身体,感觉自己像被教导主任突击检查的学生。
周爸爸没说话,只是走到客厅中央,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整个公寓,最后停留在客厅角落——那里放着一个与极简风格格格不入的、苏晴带来的彩色懒人沙发,还有几本她随手放下的绘本。
“嗯,有点人气了。”周爸爸点评了一句,然后自顾自地走到沙发坐下,打开了他带来的那个箱子,里面果然是些苏晴看不懂的零件。他一边熟练地组装,一边头也不抬地问:
“苏晴小朋友,学画画的?”
“是的,叔叔。”
“搞艺术好,需要严谨的逻辑和空间想象力。”周爸爸拿起一个螺丝刀,“不像某些人,”他瞥了一眼旁边站得笔直的儿子,“只知道跟冷冰冰的代码和数据打交道,人情世故一塌糊涂。”
周沉:“……” 面无表情,但苏晴感觉他好像悄悄挺直了背脊。
“听你阿姨说,你很有才华,这次和小沉公司的合作很成功。”周爸爸继续埋头捣鼓他的仪器,语气听不出褒贬。
“叔叔过奖了,是周总……和周天团队给的机会。”苏晴紧张得手心冒汗。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周爸爸终于抬起头,透过镜片看着她,目光依旧锐利,但似乎少了几分审视,多了点……好奇?“我这儿子,别的优点没有,就是眼光还行。至少,没找个花瓶回来。”
苏晴:“……” 这到底是夸我还是夸他儿子?!
周沉适时开口,试图结束这场突如其来的“审讯”:“爸,你这次回来……”
“有个学术会议,顺路过来看看你妈嘴里‘天上有地下无’的儿媳妇。”周爸爸打断他,重新低下头,“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我弄完这个就走。”
接下来的半小时,苏晴和周沉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周爸爸旁若无人地组装那台精密的仪器,空气中只剩下零件碰撞的细微声响。气氛一度十分诡异。
直到周爸爸终于组装完成,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然后利落地收拾好箱子,站起身。
“走了。”
走到门口,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苏晴说:“小朋友,下次来家里,让你阿姨做她的拿手红烧肉,比外面的好吃。”
然后又对周沉说:“对人家好点。别学你爸我,一辈子泡在实验室。”
说完,干脆利落地开门,离开。来去如风,像一场突如其来的科学风暴。
门关上后,苏晴和周沉面面相觑。
半晌,苏晴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瘫在沙发上:“你爸爸……好有压迫感……”
周沉默默地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喜欢你。”
“啊?怎么看出来的?”
“他说你让这里有‘人气’。”周沉顿了顿,“还邀请你去家里吃肉。”
苏晴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这位科学家的表达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她靠在周沉怀里,忍不住笑了。看来,要适应周沉这家人的风格,她还需要一点时间。
不过,这种被纳入他家庭范围内的感觉,似乎……并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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