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丧尸男友再教育中心（上）
经过“断手宵夜”的惊魂事件，苏晚和林晓晓深刻认识到，对程野的“文明驯化”刻不容缓。
这不仅仅是为了她们的心脏健康，更是为了程野能更好地在人类活动区边缘“潜伏”下去。
第一课：认知刷新——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教学工具：林晓晓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一套《幼儿认知卡片（果蔬篇）》，以及苏晚手绘的“危险物品”示意图（上面画着大大的红叉，包括：断手、断脚、任何不明来源的生肉、以及……邻居家的猫）。
苏晚举着苹果的卡片，语气温柔得像幼儿园老师：“程野，看，这个，苹果，可以吃。”
程野坐在小板凳上（被强迫的），银灰色的眼睛盯着卡片，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咕噜”声。
苏晚又举起手绘的“断手”图，上面打着巨大的红叉，语气严肃：“这个！不行！不能吃！No！Understand？”
程野看看图，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才被强行扔掉“宵夜”后、现在空空如也的手，显得有点委屈。他伸出自己的手，指了指，又指了指图画上的断手，似乎在疑惑：不都是手吗？为什么那个不行？
林晓晓在旁边扶额：“完了，他好像陷入了哲学思辨：‘手’的本质是什么？”
苏晚不放弃，拿出终极武器——一小块安全区配给的、硬得像砖头的压缩饼干，递到程野嘴边：“试试这个？”
程野犹豫了一下，低头嗅了嗅，然后小心翼翼地用牙齿磕了一下。
“咔嚓。”一声脆响。
他嚼了嚼，眉头（如果丧尸有眉头的话）似乎皱了一下，然后艰难地咽了下去。随后，他默默地把头扭到了一边，用后脑勺对着苏晚，表达无声的抗议。
林晓晓点评：“看来他保留了味觉，并且对压缩饼干给出了差评。”
第二课：行为规范——如何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教学重点：控制音量，消除“丧尸腔”。
苏晚：“程野，跟我念：‘苏——晚——’。”
程野：“嗬……晚……”
苏晚：“不是‘嗬’！是‘苏’！来，嘴巴张开，舌尖抵住下齿龈……”
程野：“嘶……晚……”
苏晚：“是‘苏’！不是‘嘶’！你以前叫我名字不是叫得很溜吗？！”
程野似乎被逼急了，猛地站起来，喉咙里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嗬嗬”声，像是在激烈地反驳。吓得苏晚和林晓晓差点同时扑上去捂住他的嘴。
林晓晓赶紧打圆场：“算了算了，语言功能损伤可能比较严重。
咱们先主攻静音模式！来，程野，看这个——”她拿出平板电脑，打开绘图软件，画了一个简单的笑脸：(^_^)，然后指着苏晚。
程野盯着屏幕，看了好久，然后伸出僵硬的手指，在屏幕上戳了戳，留下一个绿色的墨点。他似乎觉得很有趣，又开始戳，很快屏幕上布满了杂乱无章的彩色线条。
苏晚&林晓晓：“……” 沟通之路，道阻且长。
第三课：伪装入门——如何融入人类社会（的废墟）。
实践操作：化妆与换装。
当林晓晓拿着那盒过期的粉底液和巨大的粉扑逼近时，程野表现出了明显的抗拒，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
“别动！给你打扮打扮！”林晓晓试图展现自己的威严。
程野猛地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苏晚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赶紧安抚：“程野，乖，别怕，就是给你擦点粉，让你脸色好看点……”
也许是苏晚的声音起到了作用，程野虽然依旧浑身紧绷，但不再后退，只是用那双银灰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晓晓手里的粉扑，仿佛那是什么致命武器。
林晓晓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粉底液拍在程野青灰色的脸上。
效果……一言难尽。粉底根本无法均匀附着，在他干燥的皮肤上形成斑驳的块状，加上他僵硬的肌肉做不出任何表情，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尊劣质的、即将开裂的石膏像。
“呃……好像……更吓人了？”林晓晓心虚地评价。
苏晚看着眼前这个“粉扑鬼”，扶额叹息。
接着是换装。那套宽大的连帽工装套在程野依旧健硕的身材上，倒是勉强能遮住他破损的作战服。但当林晓晓试图给他戴上帽子时，程野再次表现出强烈的抵触，似乎很不喜欢视线被遮挡。
“好了好了，不戴了不戴了。”苏晚赶紧制止。能穿上人类衣服已经是巨大进步了。
经过一番鸡飞狗跳的“再教育”，程野的形象变成了：一个穿着不合身工装、脸色斑驳如同掉漆墙壁、眼神呆滞（主要是粉底糊住了眼周）、偶尔喉咙会不受控制发出“嗬”声的……怪异“人类”。
苏晚和林晓晓看着她们的“教学成果”，相顾无言。
“你说……”林晓晓迟疑地开口，“我们把他这样带出去，警卫队是会把他当成丧尸，还是当成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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