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与虎谋皮与“血清”计划
苏晚一夜未眠。
窗台上那抹微弱却顽强的绿意，像一枚投入心湖的石子，在她心中漾开一圈圈希望的涟漪，也带来了更深沉的忧虑。她的血，是希望，也可能成为招致灾祸的根源。
天刚蒙蒙亮，她就找到了林晓晓，将自己的发现和那个大胆的计划和盘托出。
“你疯了？！”林晓晓听完，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压低声音吼道，“跟李博士合作？那老头看着就像个科学狂人！你这不是主动送上门当小白鼠吗？”
“我知道危险。”苏晚眼神坚定，“但这是目前唯一能正大光明接触程野，并且利用实验室资源帮助他的方法。赵炎虎视眈眈，程野在实验室里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或者……被彻底当成实验品的风险。我必须掌握主动权。”
“可是你的血……”
“所以我需要谈判。”苏晚打断她，“我不是去当无私奉献的小白鼠，我是去谈条件的。我的‘治愈因子’或许是程野康复的关键，这就是我的筹码。”
林晓晓看着苏晚眼中不容动摇的光芒，知道她心意已决，只能重重叹了口气：“行吧！反正上了你这贼船就没打算下去！不过你得答应我，有任何不对劲，立刻撤！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上午，科研中心，李博士办公室。
李博士对于苏晚的主动来访似乎并不意外，他脸上带着一种“你终于想通了”的了然笑容。
“苏护士，看来你做出决定了？”他示意苏晚坐下，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昨天受伤、如今已几乎看不到痕迹的手腕。
苏晚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博士，我直说了。我知道程野对您的研究很重要。我也相信，您或许真的能找到帮助他，甚至帮助更多人的方法。”
李博士赞赏地点点头：“你很聪明，也很有远见。”
“但是，”苏晚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程野不是冰冷的实验样本，他是我的恋人。我配合您的研究，是有条件的。”
“哦？什么条件？”李博士饶有兴致地靠在椅背上。
“第一，我必须能随时探视程野，确保他的安全和基本尊严得到保障，不能对他进行任何可能造成永久伤害或极度痛苦的实验。”
“第二，研究的所有进展，尤其是关于程野身体状况的，我必须知情。”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苏晚顿了顿，抛出了她的底牌，“我怀疑，我身上可能产生了某种……对抑制丧尸病毒有益的变化。我愿意配合您进行相关研究，但前提是，这项研究的首要应用目标，是程野。”
李博士镜片后的眼睛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彩！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你是指……昨天你血液滴落时，他伤口的异常反应？你确认了？”
苏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密封袋，里面装着几片叶子——一片是之前枯黄的，另外两片是今早从那盆绿萝上摘下的，边缘带着明显的、新生的嫩绿。
“这是我宿舍窗台上的植物，昨天之前几乎枯死。这是我的血滴灌后的样子。”苏晚将袋子推到李博士面前，“虽然效果微弱，但我想，这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李博士一把抓过密封袋，像捧着绝世珍宝一样仔细观察，手指甚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生命活化……真的是生命活化效应！虽然强度远不足以逆转丧尸化，但这方向……这潜力……”他猛地抬头看向苏晚，眼神狂热得像要把她解剖，“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具体表现？除了促进植物生长，对动物细胞呢？对病毒本身呢？”
面对连珠炮似的问题，苏晚保持了冷静：“博士，我的条件？”
李博士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用力一拍桌子：“好！好！苏晚，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你的条件，我全部答应！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这个‘特殊项目组’的特聘助理！专门负责……嗯，负责与实验体‘程野’的沟通和安抚工作，并配合进行相关生物样本研究！”
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就在这间办公室里达成了。苏晚用自己未知的潜能，换取了程野暂时的安全和一线生机。
计划的第一步：提取“血清”。
当天下午，在签订了厚厚的保密协议和“自愿”参与研究同意书后（苏晚仔细阅读，确认没有明显陷阱），苏晚第一次以“特聘助理”的身份，进入了程野所在的隔离观察区。
程野看到苏晚进来，银灰色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明亮的光彩，立刻就要冲过来，但看到跟在苏晚身后、穿着防护服的李博士和助手时，他又猛地停住脚步，喉咙里发出警惕的低吼。
“程野，别怕，是我。”苏晚连忙上前，柔声安抚，“博士是来帮我们的，我们需要取一点点我的血，试试看能不能让你感觉好一点。”
听到“我的血”，程野的目光立刻落在苏晚的手臂上，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随即变成了……担忧？他摇了摇头，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不……晚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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