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以身为盾与战意重燃
獠牙近在咫尺，带着腥风的呼吸喷在苏晚脆弱的颈侧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程野银灰色的瞳孔剧烈收缩、放大，里面翻涌着嗜血的本能、被信号激起的狂怒，以及……苏晚那张带着泪痕却无比坚定的脸。
“咬啊！”苏晚闭着眼，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颤抖，却依旧没有后退半步
“如果你真的控制不住……我陪你！”
这句“我陪你”，像最后一道坚固的堤坝，轰然挡住了程野脑海中肆虐的毁灭洪流。
“嗬……呃……”他喉咙里发出痛苦至极的哽咽声，扬起的手掌猛地改变方向，没有落在苏晚身上，而是狠狠一拳砸在了旁边的金属墙壁上！
“砰！！”
一声闷响，特制的金属墙壁竟然被他砸出了一个清晰的凹痕！
与此同时，外面变异体的嘶鸣和枪炮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爪子刮擦外层防护壁的刺耳噪音！实验室的灯光开始明灭不定，应急红灯疯狂闪烁，刺耳的警报声与外面的混乱交织成一片末日的交响曲。
“博士！东侧防线快被突破了！它们数量太多了！”助手惊慌地汇报。
李博士脸色铁青，看着隔离室内僵持的两人，又看了看外面岌岌可危的防线，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因极度自我克制而浑身剧烈颤抖的程野，猛地抬起了头！他不再看苏晚，而是将那双燃烧着银灰色火焰的瞳孔，死死盯住了外面传来嘶鸣和撞击声的方向！
那不再是纯粹的疯狂，而是混合着被挑衅的暴怒、保护领地的本能，以及……一丝被唤醒的、属于战士的凌厉！
“吵……死……了！”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沙哑却带着令人心悸的杀意。
苏晚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他想出去！他想对付那些被引来的变异体！
“不行！太危险了！”苏晚下意识反对。
程野却猛地转头看她，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它们……冲你……来。”
他感知到了，那些变异体的目标不仅仅是能量信号，还有……身为“治愈系”载体、生命力异常蓬勃的苏晚！
说完，程野不再犹豫，他一把推开（力道控制得很好）挡在门口的苏晚，如同出闸的猛虎，直接冲出了隔离室！
“程野！”苏晚惊呼。
“让他去！”李博士却眼中精光一闪，当机立断，“打开西侧应急通道闸门！把变异体的注意力引过去！给他创造机会！”
守卫立刻执行命令。沉重的闸门缓缓升起，露出了外面混乱的战场和数只形态狰狞、散发着恶臭的变异体！
那些变异体似乎察觉到了更“可口”的目标，立刻分出一部分，嘶吼着朝刚刚冲出的程野扑来！
面对蜂拥而至的怪物，程野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发出了一声更加狂暴、充满战意的咆哮！他身体微微伏低，下一刻，如同炮弹般射了出去！
他的动作不再有丝毫实验室里的僵硬和笨拙！快！准！狠！
侧身避开一只变异体利爪的扑击，反手一记手刀，直接劈碎了另一只变异体的颈骨！转身一个凌厉的鞭腿，将第三只变异体狠狠抽飞，撞在墙壁上成了一滩烂泥！
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有最简洁、最致命的杀戮本能！这是深植于他骨髓中的、属于顶尖特种兵的战斗记忆，在生死危机和守护执念的刺激下，彻底苏醒！
他如同死神般在怪物群中穿梭，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横飞！银灰色的瞳孔在血色与硝烟中冷静地扫视，精准地寻找着下一个目标。他甚至会利用变异体的尸体作为盾牌，格挡来自远处的能量枪射击。
实验室内的所有人都看呆了！包括苏晚！
她知道程野能打，但没想到……恢复部分神智和战斗本能的他，在面对真正的敌人时，竟是如此的……可怕而又耀眼！
“记录！快记录！”李博士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战斗数据！肌肉爆发力！反应速度！战术本能！天啊！这才是他真正的潜力！”
外面的警卫队压力大减，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传说中的“实验体”如同砍瓜切菜般清理着让他们头疼不已的变异体，一时间竟然忘了开枪。
程野的目标非常明确——清理掉所有威胁，然后，找到那个散发讨厌信号的源头！
他如同猎犬般在混乱的战场中穿梭，鼻翼翕动，银灰色的瞳孔最终锁定了那个不起眼的补给箱！他猛地冲过去，一拳砸碎箱体，精准地将那个米粒大小的信号装置捏在了指尖！
没有丝毫犹豫，他手指用力——
“咔嚓！”
信号源，被彻底捏碎！
就在信号消失的瞬间，程野体内那被刻意激发的狂躁和病毒活跃度，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他眼中的血红和暴戾渐渐平息，只剩下战斗后的冰冷和疲惫。
然而，就在他心神松懈的这一刻——
“小心！”苏晚的尖叫声从实验室门口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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