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绝境反击与血色浪漫
尸潮的嘶吼如同实质的墙壁，从巷口挤压而来，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被困在铁网中的A2徒劳地挣扎，倒钩越陷越深，渗出暗红的血迹。落入深坑的A1早已无声无息。
死亡，近在咫尺！
“完了……”林晓晓脸色惨白，握着武器的手微微颤抖。
“不能放弃！”苏晚厉声喝道，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快速扫过四周。陷阱既然是人布置的，就一定有控制机关或者……另一条路！
她的目光定格在左侧墙壁上一块略显松动的砖石上，那里似乎有新鲜摩擦的痕迹！
“程野！那块砖！”苏晚指着那里喊道。
程野没有丝毫犹豫，放开苏晚，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般扑到墙边，一拳砸向那块砖石！
“轰隆！”
砖石向内凹陷，旁边一扇伪装成墙壁的、生锈的铁门猛地弹开，露出后面黑黢黢的空间！一股更浓烈的甜腻腥风扑面而来！
是出路？还是另一个陷阱？
没时间犹豫了！
“进去！”苏晚当机立断，和林晓晓一起，奋力将缠住A2的铁网往门里拖。程野回身，双臂肌肉贲张，硬生生将连着铁网的固定桩从地上拔起，连同A2一起拖进了门内！
就在最后一人进入的瞬间——
“砰！”
沉重的铁门在他们身后猛地自动关闭、锁死！几乎同时，尸潮的先锋如同黑色的浪潮，轰然冲过了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扑了个空，只能疯狂地撞击、抓挠着紧闭的铁门和周围的墙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噪音。
门内，暂时安全了。
几人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气，心有余悸。A2忍痛用匕首割开身上的铁网，防护服破损严重，但人还算清醒。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地下加工车间，空间很大，但空气中弥漫的那股甜腻腥气浓郁得几乎化不开。
借着战术手电的光芒，他们看到车间中央，堆积着……无数具被吸干了血液的丧尸和变异体的干尸！它们以各种扭曲的姿势堆叠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小山，而在“尸山”顶端，隐约可见几个巨大的、微微搏动着的、如同肉瘤般的暗红色卵状物！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林晓晓声音发颤。
苏晚也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她注意到，车间角落散落着一些属于人类的装备碎片和……几具刚死去不久、同样被吸干了血液的人类尸体！看装备制式，像是流浪者或者……其他安全区的探索者！
“是捕食者的巢穴！”A2嘶哑地说，脸上毫无血色，“我们……我们被引到陷阱里，成了给这些‘卵’准备的……饲料！”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车间深处阴影里，传来了某种东西摩擦地面的“沙沙”声，以及……一种低频的、让人头晕目眩的嗡鸣！
“准备战斗！”林晓晓举起武器，声音却带着绝望。面对未知的、能将这么多丧尸和人类吸干的恐怖存在，他们这点人手，够看吗？
就在这时，程野却突然动了。
他没有看向声音来源，反而猛地将苏晚拉到自己身后，银灰色的瞳孔死死盯住车间另一个方向的通风管道口，喉咙里发出了比面对尸潮时更加低沉、更加危险的咆哮！
那里，有东西！而且，比正在靠近的“沙沙”声主人，让他感觉更致命！
“不止一个……”程野从牙缝里挤出警告。
前有狼，后有虎！他们陷入了真正的死局！
苏晚看着程野紧绷的背影，看着眼前恐怖的尸山和未知的怪物，看着受伤的同伴和紧闭的出口，一股极致的冰冷和……不甘，涌上心头！
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
她的目光扫过程野脖颈上那个冰冷的项圈，一个极其冒险的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脑海！
“程野！”苏晚抓住他的胳膊，语速极快，“信任我！”
然后，她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猛地抬手，按下了自己腕表上一个隐蔽的按钮——那是李博士交给她的，项圈的紧急权限 override（重写）开关！
“嘀——”一声轻响。
程野脖颈上的项圈指示灯瞬间从代表监控的绿色，变成了代表限制解除的黄色！
这意味着，程野体内的病毒活性将不再受到项圈的实时抑制和监控，他的力量……将不再受到约束！但同时，失控的风险也急剧增加！
“程野！”苏晚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清除威胁！保护大家！然后……控制住自己！你能做到！”
程野身体猛地一震，项圈解除的瞬间，一股久违的、汹涌澎湃的力量感伴随着更加清晰的嗜血本能，瞬间席卷全身！他眼中的银灰色骤然亮得骇人，周身散发出如同实质的恐怖气息！
他深深看了苏晚一眼，那眼神复杂无比，有被信任的震动，有力量释放的快意，更有为她而战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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