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与码农的谈判
被那没有五官的“脸”锁定,林晓雨和苏媛同时打了个寒颤。
苏媛更是差点把那个一次性口哨塞进嘴里吹响,幸好被林晓雨用眼神死死制止——天知道在这里召唤个随机仆从会引发什么灾难!
“是、是我们!”林晓雨硬着头皮,从乱码后面走了出来,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无辜又真诚,“我们是……来报修的!”
“报修?”黑袍人的电子音调高了八度,带着浓浓的怀疑,“报什么修?用户反馈通道在副本入口处!这里是核心数据处理区!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它一边质问,一边飞快地在虚空中操作,似乎想调取她们的权限记录,但光屏上只跳出一连串的【Error:权限校验失败】、【Warning:未知数据流侵入】。
林晓雨心中一动,看来陈默给的那个徽章,或者说他留下的后门,权限高得有点离谱,连黑袍人都一时无法识别。
她立刻顺着对方的话,摆出一副焦急的样子:“就是报修啊!外面……外面那个‘全自动托管模式’好像出BUG了!有个石头雕像追着3号壮汉满院子跑,还口吐人言说要收他当压寨夫人!这正常吗?”
苏媛也反应过来,赶紧帮腔:“对对对!还有湖里的水,一会儿红一会儿绿,跟霓虹灯似的!我们担心系统崩溃,就……就顺着一个突然出现的洞爬进来看看!”
黑袍人:“……”
它那由代码构成的虚影似乎都凝滞了一瞬。虽然看不到表情,但林晓雨能感觉到一种名为“崩溃”的情绪正在它内部蔓延。
“雕像……求爱?湖水……蹦迪?”
黑袍人的电子音带着一丝颤抖,它猛地转向主控光屏,双手快得几乎出现残影,“让我查查……该死!是那个恋综残留的娱乐模块和基础防御模块冲突了!红夫人之前植入的恶意代码还在后台运行!S-07的核心权限掉线导致管控失效……啊啊啊!这都什么跟什么!!”
它一边疯狂敲击,一边发出痛苦的呻吟:“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让那个恋爱脑当管理员迟早要出事!现在好了!烂摊子全是我一个人的!”
眼看黑袍人的注意力被系统BUG吸引,并且怨念再次集中在“恋爱脑”陈默身上,林晓雨趁机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问:
“那个……管理员先生,夜枭大人他……‘住院’的地方,离这里远吗?我们……能去看看他吗?毕竟,他也是为了保护我们才……”
黑袍人头也不回,没好气地回答:“‘住院’?你想得美!他那是‘核心程序强制休眠修复’
在‘底层数据静滞池’里泡着呢!那地方是你能去的吗?数据乱流都能把你撕成碎片!”
底层数据静滞池?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林晓雨的心揪紧了,但她不死心:“那……他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出院’?”
“情况?能怎么样!能量见底,规则反噬,逻辑锁死!没直接格式化就算他命大!”黑袍人烦躁地挥了挥虚影手臂
“出院?等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冲突指令理顺,把红夫人搞的破坏修好,再把因为恋综崩掉的世界观参数重新校准……哼,等着吧!”
这话听着,陈默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而且醒来还要面对一大堆烂摊子。
林晓雨咬了咬唇,看着眼前这个虽然暴躁但似乎并非完全不近人情的“码农”,决定换个策略,打感情牌。
她叹了口气,语气变得低落:“管理员先生,其实……我知道夜枭大人可能就是陈默,我那个死了三年的老公。”
黑袍人操作的动作猛地一顿,虚影转向她,虽然没有表情,但那种“你怎么知道”的震惊感几乎要实质化。
林晓雨继续表演,眼圈微微发红:“他为了保护我,才变成这样,在这里当这个劳什子BOSS,现在又为了我受这么重的‘工伤’,昏迷不醒……我、我就想看看他,哪怕一眼,确认他没事……不然我心难安啊……”
苏媛也适时地抽了抽鼻子,营造悲情氛围。
黑袍人沉默了,代码构成的虚影微微波动,似乎在权衡利弊。
林晓雨趁热打铁,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暗示:“而且……管理员先生,您看,我们现在也算是‘知情人士’了。万一我们出去后,不小心说漏了嘴,比如‘系统管理员是个加班加到快崩溃的码农’之类的……虽然可能没人信,但总归对您高大上的形象不太好吧?”
黑袍人:“!!!”
它周身的代码猛地窜高了一截,显然被戳中了痛处(或者说,社畜的软肋)。
“你……你们这是在威胁我?!”电子音又惊又怒。
“不敢不敢,”林晓雨立刻摆手,表情无比诚恳,
“我们只是想表达合作的诚意。你看,外面系统那么乱,你一个人修也挺辛苦的。我们虽然不懂代码,但可以帮你……嗯……测试一下BUG?或者,帮你稳住外面那些参与者,别让他们再搞出什么乱子,给你增加工作量?”
黑袍人再次陷入沉默。光屏上不断跳出的错误提示像是在为它的内心挣扎伴奏。
过了足足一分钟,它才用一种极其不情愿、仿佛割肉般的语气开口:
“……底层数据静滞池你们绝对不能去。”
“但是……”
它挥了挥手,旁边一面较小的光屏亮起,上面显示出一个类似于监控画面的视角——那是一个充满蓝色液态能量的池子,池子中央,夜枭静静悬浮着,依旧戴着面具,穿着那身湿透后已被能量流烘干的礼服,双眼紧闭,仿佛沉睡。
无数细小的数据流如同光带般缠绕着他,缓慢地修复着他受损的核心。
“只能看,不能摸,不能说话,更不能试图连接!”黑袍人恶狠狠地强调,“而且只能看五分钟!多一秒都不行!看完立刻给我滚出去干活……啊不是,是出去‘稳定局势’!”
林晓雨看着光屏中那个安静得令人心疼的身影,鼻尖一酸,用力点了点头:
“好!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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