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拽着莫子祁往外走，脚步快得有些踉跄。路过门口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池南衡还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卷玉简，望着她的方向，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走出传功堂很远，叶惊秋才放慢脚步，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师尊，刚才您跟池师兄。”莫子祁忍不住问。
“没什么。”叶惊秋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就是看他练错了符文，随口提了一句。”
“哦。”莫子祁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说起来，池师兄最近确实在钻研阵法，听说他想把阵法和剑法结合起来，好多人都笑他异想天开呢。”
叶惊秋的心沉了沉。果然，男主就是男主，连想法都这么超前。
“异想天开也未必是坏事。”她低声说，心里却乱成一团麻。
刚才池南衡眼中的震惊与感激，像烙印一样刻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那眼神太干净，太炽热，让她莫名地心慌，这根本不是对反派该有的眼神，倒像是像是看到了引路的明灯。
“叶惊秋啊叶惊秋，你到底在干什么？”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懊恼得不行，“明知道要远离他，还主动搭话，你是不是疯了？”
莫子祁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师尊？”
“没事。”叶惊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们走快点，回去还要练剑。”
她加快了脚步，银白的袍角在风里翻飞。山道上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却吹不散她心头的烦躁。
那个晦涩的符文，就像一个楔子，硬生生把她和池南衡的命运又钉近了几分。这到底是改变了剧情，还是在一步步被剧情拉回原来的轨道？
叶惊秋不敢深想。她只知道，刚才那一瞬间的鬼使神差，简直是在玩火。
回到银月峰的大殿，叶惊秋把自己关在书房，摊开《上古剑诀注解》，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眼前反复浮现的，都是池南衡抬头时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握紧拳头，指节泛白，“必须离他远远的，再也不能有任何交集。”
可心里却隐隐有种预感，事情恐怕不会那么简单。传功堂的这次偶遇，这无意间的一句指点，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窗外的竹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像是在嘲笑她的自欺欺人。叶惊秋望着窗外出神，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反派”，当得越来越不合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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