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祁捧着那本《凝丹心得》回到自己的小院时,指尖还在微微发颤。他将玉盒里的凝气花小心放进储物袋,转身坐在石桌前,借着晚霞的光翻开玉简,刚扫过几行字,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灵力淤塞左肩,非蛮力可解,需以柔劲顺脉,每日寅时按揉天宗穴三刻。”
他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这正是他常年被困扰的隐疾,练剑时左肩总像坠着块石头,原主只说是“练岔气的后遗症,多扛玄铁就能压下去”,为此他扛了五年玄铁,肩颈的淤塞反而越来越重。可这玉简里的解法,竟精准得像是专为他写的。
“怎么会?”莫子祁喃喃自语,按着玉简里说的法子按揉天宗穴,不过片刻,就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肩膀散开,滞涩感竟真的缓解了不少。
他低头盯着玉简,指腹划过那些温润的字迹。这是师尊下午塞给他的,当时只轻描淡写地说“库房里找出来的旧物,或许对你有用”,可这哪里是“或许有用”?里面不仅记录着金丹中期突破的关窍,还标注着十几种灵力流转的误区,每一条都像是在说他自己。
“师尊从前从不教这些。”莫子祁皱紧眉头,心里翻江倒海。
他想起刚入师门那年,因为练剑时慢了半拍,原主当场就把他的剑扔在雪地里,冷冷地说:“银月峰不养废物,跪到明日卯时,想通了再捡起来。”那天他在雪地里冻得嘴唇发紫,原主路过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去年他没背熟《法器谱》,被罚抄录百遍,抄到手指发肿流脓,原主也只丢下一句“字迹潦草,重抄”。那时的师尊,眼里只有“规矩”和“强弱”,从不会问他“疼不疼”,更不会管他“能不能做到”。
可现在…
莫子祁指尖抚过玉简末尾那句朱砂批注:“灵力贵在匀,不在猛。”字迹温润,没有丝毫原主惯有的凌厉。他忽然想起今早练剑时,师尊握着他的手腕纠正姿势,指尖的温度透过衣袖传过来,轻声说:“慢一点没关系,找到巧劲更重要。”
“这真的是同一个师尊吗?”他忍不住问自己,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几日的事像潮水般涌来:师尊焚掉了那些写满惩罚的记录,免了他扛玄铁的苦役,手把手教他月痕剑诀的巧劲,如今又给了他这本救命般的心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像场稍纵即逝的梦。
他起身走到院墙边,望着远处银月峰的主殿。那里灯火通明,隐约能看到叶惊秋的身影映在窗纸上,正低头翻看着什么。晚风吹过竹林,带着主殿方向飘来的淡淡墨香,那是师尊在批阅他今早交上的剑谱批注,以往这种东西,原主只会随手扔回来,从不会细看。
“会不会是师尊在骗我?”莫子祁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他见过太多次原主的变脸,前一刻或许还平静,下一秒就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动怒。他怕这突如其来的温和,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等他做错事时再加倍责罚。
可指尖残留的凝气花香气,肩膀渐渐散去的滞涩,还有玉简里那些贴心的批注,又让他忍不住动摇。
他想起今早练剑时,师尊的银白长袍被风吹起,露出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去年和魔族交手时留下的,当时原主只冷冷地说“小伤,无妨”,可刚才教他转腕时,她却下意识地避开了那处用力的动作,轻声说:“这里别太使劲,容易扯到旧伤。”
原师尊也会疼吗?
莫子祁靠在院墙上,望着主殿的灯火,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练剑五年,第一次觉得,那个高高在上的师尊,好像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或许师尊真的变了?”他小声问自己,声音轻得被风吹散。
夜风穿过竹林,带来远处传来的巡夜弟子脚步声。莫子祁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屋。不管怎样,这《凝丹心得》是真的有用,师尊的指点也是真的贴心。就算是梦,他也想多做一会儿。
他坐在桌前,重新翻开玉简,这次没有再犹豫,提笔在旁边写下自己的疑问。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竟显得格外安心。
“明天问问师尊吧。”莫子祁看着自己写下的字迹,轻轻笑了笑。就算是试探,他也想试试看,这个不一样的师尊,到底能维持多久。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落在玉简上,那些温润的字迹仿佛镀上了一层银辉,映得少年眼里的迷茫渐渐散去,多了些小心翼翼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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