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秋带着莫子祁和梨初,悄声朝着大殿深处走去。那奇怪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不是风声,也不是妖兽嘶吼,分明是几个人在争执,字句间还夹着兵器碰撞的脆响。
走到一个拐角处,三人停下脚步。只见池南衡背对着他们,剑斜指地面,剑刃上还沾着些黑色的妖血;邢烨白站在他对面,火红的身影在昏暗的大殿里格外扎眼,手里的长刀握得死紧;鹿云皖站在两人中间,一手拉着一个,脸上满是焦急,其余弟子则是躲在一边。
“池南衡,你别太固执了!”邢烨白的声音带着怒气,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起来,“一起行动才更安全,你非要单独去那边的偏殿,那里面黑黢黢的,谁知道藏着什么妖魔鬼怪?要是遇到危险,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池南衡冷冷地甩开鹿云皖的手,剑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已经用灵力探查过了,偏殿那边有很明显的灵气波动,而且是上古妖族的气息,说不定藏着什么宝物。现在分开行动,能更快找到机缘,总比在这里磨磨蹭蹭浪费时间好。”
“你怎么知道那不是陷阱?”邢烨白往前逼近一步,刀鞘重重撞在石阶上,“这秘境里的陷阱比机缘多!上次在迷雾沼泽边缘,你非要去碰那发光的莲花,结果差点被拖进泥潭里,忘了是谁把你拉上来的?师伯也说过,要互相照应,你当耳旁风吗?”
“师伯的话是没错,但也要看情况。”池南衡抬剑指着偏殿的方向,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有机会不争取,那来这秘境历练还有什么意义?难道就为了在这破殿里数蜘蛛网?你不敢去我自己去,出了事不用你负责!”
鹿云皖连忙打圆场:“你们别吵了行不行?池师兄,邢师兄说得有道理,我们还是一起行动吧。刚才我在那边看到几个模糊的脚印,说不定是其他门派的人留下的,万一遇到清虚宗的,咱们人多也能有个照应。”
池南衡还想反驳,眼角余光瞥见叶惊秋,愣了一下,随即收剑拱手:“师伯。”
邢烨白和鹿云皖也连忙行礼:“见过师伯。”
叶惊秋走过去,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池南衡身上:“你们怎么在这里?刚才在争执什么?我在门口看到了邢烨白的令牌,还以为你们遇到危险了。”
邢烨白抢先说道:“师伯,您来得正好!池南衡非要单独去偏殿,我说那地方危险,让他和我们一起找其他同门,他死活不听,还说我们胆小怕事!”
池南衡梗着脖子辩解:“师伯,偏殿那边的灵气波动很不寻常,绝对有宝物。上古妖皇的宫殿里,说不定藏着能提升修为的妖元珠,错过了就太可惜了。弟子愿意去探探路,要是真有收获,也算给宗门争光。”
叶惊秋没立刻表态,反而看向莫子祁:“子祁,你怎么看?”
莫子祁愣了一下,他记得师尊之前叮嘱过“少掺和派系纷争”,但看着眼前的架势,还是如实说道:“弟子觉得,目前还是以找到所有同门、一起行动为宜。秘境凶险,单独行动确实风险太大。刚才我们在殿外遇到的妖兽,鳞片坚硬,寻常法术根本伤不了,要是池师兄一个人遇到成群的,怕是应付不来。”
池南衡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莫师弟,你这是胆小怕事。修炼一途,本就需要冒险,要是事事求稳,怎么能有大成就?你跟着师伯学了这么久,难道就只学会了‘躲’吗?”
莫子祁平静地回视他:“池师兄,弟子认为,保命是第一位的。没有命,再好的机缘也无福消受。”
“你…”池南衡被噎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
梨初也拉了拉叶惊秋的袖子,小声说:“师尊,我也觉得还是大家在一起好,人多热闹,也安全。刚才在殿外,要不是师尊来得快,我和师兄说不定就被妖兽伤着了。”
邢烨白连忙点头附和:“你看,大家都觉得一起行动好。池南衡,你就别坚持了,真有什么宝物,等找齐了同门再一起去探,难道还能长腿跑了?”
池南衡把希望寄托在叶惊秋身上,语气软了些:“师伯,您觉得呢?那灵气波动真的很不寻常,说不定是上古妖皇留下的传承,错过了太可惜了。弟子愿意立下军令状,要是出了岔子,任凭宗门处置。”
叶惊秋沉默了片刻,指尖在剑柄上轻轻敲击着,殿内只剩下烛火摇曳的噼啪声。
“池南衡,你的想法有一定道理。”她终于开口,目光扫过众人,“冒险求进是好事,修士本就该有这份魄力。但冒险也要看时机,不能盲目冲动。”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现在还没有集齐所有同门,对这妖皇殿也不了解,偏殿里到底是宝物还是陷阱,谁也说不准。盲目单独行动,不仅是对自己不负责,也是对同门不负责,你要是真在里面出了意外,我们能不管吗?到时候所有人都得为了救你冒险,那才是真的因小失大。”
池南衡的肩膀垮了下来,显然被说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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