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里只剩下叶惊秋和鹿云皖两人,药草的清香混着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叶惊秋正用灵力帮鹿云皖梳理紊乱的气息,指尖触及她后颈的伤口时,对方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很疼?”叶惊秋放轻了力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歉意,“我再慢些,你忍一忍。”
鹿云皖摇摇头,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不碍事。”她忽然抓住叶惊秋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眼神里满是困惑,“惊秋,你到底怎么了?从进秘境开始就不对劲。”
叶惊秋的动作一顿,避开她的目光,指尖的灵力却没停:“什么怎么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你一点都不好。”鹿云皖固执地攥紧她的手腕,指节泛白,“你最近很奇怪。”
她顿了顿,声音发颤:“还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从瀑布那边回来之后,你就总是躲着我。以前咱们俩无话不谈,现在你连看我的眼神都带着闪躲。”
叶惊秋沉默着收回手,从储物袋里拿出块干净的布巾,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她知道鹿云皖迟早会察觉,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喉咙像是被灵力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有。”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否认,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秘境里的事一桩接一桩,没精力想别的。”
“不是的。”鹿云皖猛地提高声音,眼眶瞬间红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说谎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捏储物袋,刚才你已经捏了三次了!第一次是我说你走神,第二次是我说你躲着我,第三次就是现在!”
她拉着叶惊秋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你忘了?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的?”
叶惊秋别过脸,看着窗外飘落的枯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枯叶打着旋儿落在窗台上,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多想告诉鹿云皖真相,告诉你,我不是原来的叶惊秋;告诉你,我们所在的世界只是一本书;告诉你,按照剧情,你会在三个月后的魔修围剿战里,为了护我而死在断魂崖。
可她不能。
这些话一旦说出口,只会让鹿云皖陷入更深的困惑和痛苦。她无法想象,当鹿云皖知道自己的人生不过是设定好的剧情时,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会变得多么黯淡。
“云皖,有些事…”叶惊秋艰难地开口,指尖的灵力不受控制地颤抖,“有些事不是我不想说,是…”
“是什么?”鹿云皖追问,眼里的光忽明忽暗,“是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叶惊秋看着她眼里的期待,突然觉得心脏被狠狠攥住。
鹿云皖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是不是和你身上的伤有关?上次你从瀑布回来,衣服上全是血,却不肯让我看伤口。还是和那个黑色的珠子有关?”
她忽然想起什么,声音都在发颤:“我见过那个珠子!上次你在妖皇殿打坐,它从你袖袋里滚出来过,黑沉沉的,看着就吓人。你每次拿出它的时候,都会避开所有人,而且身上的气息也会变得阴冷,就像就像换了个人。那个珠子到底是什么?你从瀑布那边回来后,它就一直在你身上,对不对?”
叶惊秋猛地抬头看她,眼神里的震惊一闪而过。她没想到鹿云皖会注意到噬灵珠,更没想到她会把自己的变化和珠子联系起来。
“那是…”叶惊秋张了张嘴,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你不肯说,是吗?”鹿云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失望,像被雨水打湿的灵草,“以前不管我问你什么,你都会告诉我,可现在,连一个珠子的来历你都不肯说。”
“云皖,不是我不肯说。”叶惊秋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像是背负了千斤重担,“是我不能说。有些事,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只会徒增烦恼。”
“可我不知道,会更烦恼!”鹿云皖提高了声音,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滚烫的,“我看着你一天比一天疏远我们,看着你明明很难受却装作没事,看着你对着空气发呆,我心里比自己受伤还疼!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你变成现在这样?是珠子控制你了吗?还是有人威胁你?你告诉我,我帮你一起想办法啊!”
叶惊秋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像被针扎一样疼。那些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她手背上,也砸在她心上。
她伸出手,想帮她擦眼泪,却在半空中停住,她有什么资格碰这双信任她的眼睛?她连真相都不敢说。
最终,她的手无力地垂下,指尖的灵力彻底乱了。
她无法解释,也无法坦白。穿书的秘密是她最大的软肋,而承认身边的人只是书中角色,则是对这段时间相处的全盘否定。她做不到,也舍不得。
“对不起。”叶惊秋低声说,这是她唯一能说的话,声音轻得像叹息。
鹿云皖看着她,突然笑了,眼泪却流得更凶,带着哭腔:“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告诉我真相。你告诉我啊,惊秋,你到底怎么了。”
叶惊秋别过脸,不再说话。窗外的枯叶还在飘落,沉默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两人笼罩其中。
明明近在咫尺,呼吸相闻,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隔着两个世界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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