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秋努力回想,脑海里却只有一片模糊的光影,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雾。她只记得师父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还有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好像、好像提到了‘缘分’和‘规矩’?”她不确定地说道,“记不太清了,当时太难过了,脑子乱糟糟的。只隐约觉得师父说这话时,语气挺复杂的,不像平时那样干脆,倒像是在犹豫什么。”
“缘分?规矩?”素心重复了一遍,眉头皱得更紧了,“师父好端端的,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她这辈子最不看重的就是那些虚礼规矩,当年玄空师兄想按宗门规矩罚你抄一百遍剑谱,还是师父拦着,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惊秋错了罚她练剑就行,抄谱子纯属浪费时间’。她怎么会突然跟你提规矩?”
叶惊秋也不知道。可不知为何,听到这两个词,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池南衡。他说“有些人,有些事,好像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而她却用“规矩”拒绝了他。
难道云澜真人早就预料到了什么?
“或许是我记错了吧。”叶惊秋摇了摇头,试图压下心头的疑虑,“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说不定是把别的事记混了。那天师父还跟我说了好多小时候的事,说我刚进师门时总尿床,怕被师兄师姐笑话,半夜偷偷把褥子拿到后山晒,结果被山风吹跑了,还是她帮我找回来的。许是把这些琐事跟别的话记串了。”
素心却没轻易放过这个细节,指尖轻轻敲着桌面:“不对,师父向来不说没头没尾的话。她特意跟你提‘缘分’和‘规矩’,肯定有深意。你再想想,她当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比如指着什么东西跟你说的,或者手里拿着什么物件?”
叶惊秋闭上眼睛,脑海里的光影渐渐清晰了些。闭关室里的檀香、墙上挂着的剑图、师父指尖的温度还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师父手里似乎握着个东西,黑沉沉的,像是个木盒子。
“好像她手里拿着个盒子?”她睁开眼,语气依旧不确定,“黑色的,看着挺沉的,上面好像还有花纹,就是看不清楚是什么。”
“盒子?”素心眼睛一亮,“什么样的盒子?是咱们宗门常用的那种储物盒,还是别的样式?有多大?是不是带锁?”
“比储物盒小些,看着挺普通的,好像没锁?”叶惊秋努力回忆,“花纹是缠绕着的,有点像藤蔓,又有点像锁链?我记不清了,当时光顾着哭了,没仔细看。”
素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锁链纹?师父从不碰这种纹样的东西。她最爱的是兰花和云纹,房里的摆件、穿的衣袍,都是这些素雅的样式。你确定是锁链纹?”
“也不一定是。”叶惊秋赶紧摆手,“可能是我看错了,毕竟那么多年了。说不定就是个普通的木盒,装着她给我的东西呢。”
素心却陷入了沉思,喃喃道:“锁链盒子缘分规矩,这里面肯定有关联。师父飞升前那几日,我总觉得她在偷偷准备什么,好几次看到她半夜去后山,回来时身上还带着土,像是去埋了什么东西。当时我以为是她要给咱们留的念想,没敢多问。”
叶惊秋的心沉了沉。后山?埋东西?难道师父真的藏了什么秘密?
“或许就是些普通的东西吧。”她试图岔开话题,拿起一块桂花糕递过去,“师姐快尝尝这个,凉了就不好吃了。”
素心接过桂花糕,却没吃,只是看着她:“惊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从刚才说起师父的话,你就一直躲躲闪闪的。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却不想告诉我?”
“没有。”叶惊秋赶紧否认,心跳却漏了一拍,“就是觉得这些陈年旧事,想起来挺感慨的。毕竟师父走了这么多年,好多事都记不清了,怕说错了让师姐笑话。”
素心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不肯多说,也没再追问,只是叹了口气:“罢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说不定以后机缘到了,自然就记起来了。师父要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咱们再琢磨也没用;要是她想让我们知道,总有揭开谜底的一天。”
她站起身,理了理裙摆:“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晚课快开始了,我得去盯着弟子们。这桂花糕你趁热吃,凉了就失了香气。”
“我送师姐。”叶惊秋起身相送。
走到门口时,素心突然回头,眼神认真:“惊秋,不管师父当年跟你说了什么,你记住,守住本心最重要。有些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别被什么东西困住了手脚,也别委屈了自己。当年师父就是太看重宗门规矩,才错过了好多事,他常说,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叶惊秋愣住了。素心这话,像是意有所指。
看着素心的身影消失在暮色里,她抬手摸了摸胸口。那里的衣襟下,不知何时竟有些发烫,仿佛那枚模糊记忆里的玉佩,正隔着时空传来冰凉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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