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峰顶,云雾缭绕。叶惊秋独自站在崖边,望着远处渐渐恢复生机的御澜宗。夕阳余晖洒在她素白的长老袍上,镀上一层金边。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她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问道:“南衡,有事?”
池南衡走到她身侧,与她并肩而立:“师伯总是这么敏锐。”
“你的气息与往日不同,突破后更加凝实了。”叶惊秋转头看他,目光平静,“这个时辰来找我,想必不是寻常事。”
池南衡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枚流光溢彩的玉佩。那玉佩通体剔透,隐隐有灵力流转,显然是以自身灵力精心凝练而成。
“这是什么?”叶惊秋微微挑眉。
“同心玉。”池南衡直视着她的眼睛,“以我元婴后期的本源灵力凝练,蕴藏着我半生修为。若你佩戴,可感应彼此安危,心意相通。”
叶惊秋没有接,只是静静看着他:“为何突然赠此重礼?”
池南衡握紧玉佩,声音低沉却坚定:“惊秋,那声‘师伯’,或许也该抛开了。”
叶惊秋眸光微动,却没有说话。
池南衡向前一步,“这些日子,看你为宗门呕心沥血,我多想替你分担,却总是碍于辈分不敢逾矩。”
叶惊秋轻轻摇头:“南衡,你我是同门,更是长辈与晚辈。有些界限,不该逾越。”
“为何不能?”池南衡语气急切,“修真界中,道侣之间年龄差上百岁者比比皆是,何况我们只差三岁!辈分不过是虚名,难道要为此错过一生?”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叶惊秋转身面对他,神色严肃,“我是银月长老,你是玄空师兄的亲传弟子。若我们...宗门会如何看?其他门派会如何看?”
“宗门重建以来,哪件事不是打破常规?”池南衡毫不退缩,“你以二十一岁之龄担起重建重任,我以十八岁突破元婴后期,不都是打破了世人认知?既然如此,为何不能再打破一个无谓的辈分界限?”
叶惊秋望向远方,夕阳已半落山后:“南衡,你还年轻,未来的路很长。有些决定,不要一时冲动。”
“这不是冲动。”池南衡声音坚定,“闭关那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想你在战场上的英姿,想你在重建中的坚韧,想你指导弟子时的耐心,若这是冲动,那这冲动已经持续了太久。”
他举起同心玉:“这枚玉佩凝练了我半生修为,若你拒绝,我修为将永远停滞在元婴后期。但我心甘情愿,因为我要证明,我不是一时兴起。”
叶惊秋终于露出一丝动容:“你何必如此...”
“因为我认定你了,叶惊秋。”池南衡一字一句道,“不是银月长老,不是师伯,就是你这个人。你愿意嫁给我吗?”
山风呼啸,二人衣袂翻飞,却久久无言。
“你知道我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吗?”叶惊秋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宗门重建才刚起步,外有强敌环伺,内有百废待兴。我若此时考虑儿女私情,如何对得起宗主的信任,如何对得起战死的同门?”
池南衡急切道:“正因担子重,才更需要有人与你并肩承担!我可以帮你,无论是宗门事务还是对外征战,我都愿站在你身边!”
“但...”
“没有但是!”池南衡打断她,“惊秋,你总是为别人着想,为宗门着想,可曾为自己想过一次?难道银月长老就不能有自己的幸福吗?”
叶惊秋怔住了,这句话直击内心最深处的柔软。
见她神色动摇,池南衡放缓语气:“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宗门那边,我会亲自向宗主请命;师父那里,我也会去说服。外界议论又如何?御澜宗经历大战而不倒,靠的不是墨守成规,而是敢于突破的勇气!”
他再次递上同心玉:“我只问你,叶惊秋,可愿接受我的心意?”
叶惊秋看着那枚流光溢彩的玉佩,又看向眼前青年坚定的眼眸,终于轻声问道:“你可知,若我接受,将来要面对多少非议?”
“无非是些闲言碎语,何足惧哉?”池南衡毫不犹豫,“只要与你并肩,刀山火海我也敢闯。”
“修行之路漫长,道侣之间需心意相通,共证大道。”叶惊秋继续道,“你当真认为,我们适合做道侣?”
池南衡笑了:“适不适合,不是别人说了算。我只知道,与你在一起时,我的心从未如此安定过。修行路上,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夕阳完全落下,第一颗星辰在天边闪烁。叶惊秋久久凝视着池南衡,仿佛要看进他灵魂深处。
终于,她缓缓伸出手,接过了那枚同心玉。玉佩入手温润,灵力流转间,竟与她自身的灵力产生奇妙共鸣。
“这玉佩...你注入了多少本源灵力?”叶惊秋感受到其中磅礴的力量,不禁动容。
“不多,刚好一半。”池南衡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既然要求婚,总要拿出诚意。”
叶惊秋握紧玉佩,感受着其中澎湃而熟悉的灵力波动,终于露出一丝真切的笑容:“傻瓜,若我拒绝,你这半生修为岂不是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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