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逸开这逍遥城,图的是个热闹,求的是个有趣,对统治凡界、称王称霸什么的,半点兴趣都欠奉。”
他目光扫过五人,带着一丝了然:“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
怕我这洞天无止境地长下去,把你们的宗门、帝国都给挤没了?怕我这逍遥道的规矩,坏了你们千百万年来的修行传统?”
林逸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慵懒的笃定:“我在此立个规矩,也请诸位替我传话出去:我林逸,绝不主动插手凡界任何纷争,不干涉任何势力更迭,不沾染你们所谓的因果宿命。
你们打生打死,争资源抢地盘,是你们自己的缘法,只要不惹到我逍遥城头上,我一概不管。
我呢,就安安分分守着我这一亩三分地,做个快乐的游乐场主。”
说到这里,他话锋微转,抬手随意地指向远处那些在各种设施中穿梭、脸上洋溢着兴奋、专注、甚至有些傻笑的修士们。
“不过嘛,”林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有件事,我确实做了,而且做得还挺彻底。”
“你们看他们,”
他的指尖划过那些在“幽冥鬼府”里尖叫着突破心障、在“不周山撼骨锤”下龇牙咧嘴却满眼兴奋、在“百转千回盅”里跌跌撞撞却笑声不断的修士,“可还看得出半分你们传统认知里,修士该有的苦大仇深、在生死边缘挣扎磨砺的模样?”
五尊顺着他的指引望去,只见人流如织,喧闹非凡。
修士们或独自挑战,或结伴嬉戏,脸上虽也有紧张汗水,但更多的是一种纯粹的投入、一种破解难题的欣喜、一种收获成长的满足。
全然不见他们记忆中,为了一株灵草兄弟反目、为了一部功法伏尸千里、在秘境中尔虞我诈、在雷劫下九死一生的残酷与血腥。
“传统的修仙路,讲究逆天争命,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呵,”
林逸轻笑一声,带着几分不以为然,“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是资源匮乏下的内卷,是大道无情下的挣扎。
血腥、残忍、无情,视众生为蝼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套玩法,运行了太久太久。”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五尊身上,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而我这儿,提供另一种可能。
大道,未必一定要在尸山血海中抢夺,未必一定要在绝情绝性中求索。
开心,就不能变强吗?欢笑,就不能悟道吗?合作共赢,就一定不如零和博弈吗?”
“我不敢说我的方式就是绝对正确,”林逸摊了摊手,“但至少,在我这逍遥城里,修炼可以不用那么苦,不用那么累,不用那么……血腥。
我只是给了大家多一个选择罢了。
至于这选择会不会慢慢改变些什么……”
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露出一个“你懂的”笑容。
“所以,诸位,”林逸最后总结道,语气恢复了之前的轻松,“把心放回肚子里。
青冥大陆还是你们的青冥大陆,规矩大体照旧。
我这儿,就是个比较大的、玩法比较新奇的……游乐园。
欢迎常来玩,也欢迎多带些朋友来消费。”
林逸望着眼前这五位站在青冥大陆巅峰、曾经或正在搅动风云的存在,他们脸上那复杂难言的神情——
有震撼,有恍然,有对未知的敬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让他心中微微一动。
一段尘封的前世记忆,如同平静湖面投下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
他想起了那些遥远时空里的国度与文明。
它们的历史长卷上,最初也无不是部族征伐、诸侯割据,英雄辈出,也白骨盈野。
为了生存,为了资源,为了信念,战争是主旋律,力量是唯一的话语权。
那是一个混乱而血腥的初级阶段,与这修真界的现状何其相似。
但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那些国度最终大多走向了联合、统一与秩序的建立。
并非因为人们忽然变得高尚,而是历经惨痛教训后,一个朴素的共识逐渐浮现:无休止的内耗与破坏,只会让所有参与者一起滑向深渊。
稳定的秩序、畅通的交流、专注于发展与创造的和平环境,才能带来整体力量的跃升和个体福祉的增长。
尽管局部摩擦和理念竞争从未消失,但大规模、毁灭性的混战逐渐被约束在规则的笼子里。
和平与发展,成了更高级、也更明智的生存策略。
“打打杀杀,争抢那点有限的资源,听起来很热血,很逆天,但那其实是文明初级阶段,资源匮乏、规则不彰时的无奈选择,是条看似捷径实则内卷的死胡同。”
林逸轻声开口,不像是在对五尊说,更像是在梳理自己的思绪,“当生存和发展的模式可以更高效、更可持续时,为什么还要执着于那条老路呢?”
他目光扫过逍遥城内熙熙攘攘、虽有心挑战却无性命之忧的修士们,语气带着一种洞悉本质的淡然:“说到底,修炼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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