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里,军团总部。
程海看着由唐纳德发回、经米尔斯整理的完整战报,脸上露出了自“南方实体”威胁浮现以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轻松的笑容。他手指轻轻揉搓着报告上那几行关键数据:“敌方前锋集群已全军覆没…我方零损失…”
“好!打得好!”程海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他抬头看向面前的米尔斯和刚刚返回卡里、参与最高层评估的雅各布,“唐纳德这一仗,干净利落!这下,我心里就更有底了。”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世界地图前,目光锐利地扫过那片广袤的南方海域。“能打,而且能打出这样的交换比,意味着我们现有的作战体系是有效的,我们的科技优势是实实在在的!能把对面剃成零头,这就不是简单的防御了,这说明我们的赢面很大!这不是侥幸,这是实力的体现!”
巨大的信心充盈着程海的内心。初战的完胜,极大地缓解了他内心深处对于未知强敌那份最深的忧虑。他现在确信,至少在战术层面,军团拥有压倒性的优势。
“这个消息,不能只留在我们手里。”程海转过身,语气果断,“立刻以军团总司令部和《瑞文顿条约》联合指挥部的名义,向所有缔约国进行通报。内容要突出两点:第一,威胁真实存在,且攻击性极强,是对方率先发起的攻击,我军是正当防卫和果断反击;第二,我军已取得决定性初战胜利,以零损失的代价,全歼敌军前锋集群,证明敌人并非不可战胜!”
他特意强调了“对方先动手”和“零损失”,这既是宣扬战功,稳定人心,也是进一步将军团置于“被迫反击”和“文明守护者”的道德制高点,为后续可能的一切行动奠定法理基础。
“还有,”程海补充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命令打捞部队,尽可能收集那些‘飞虫’和‘堡垒’的残骸,尤其是那些特征明显的部分。给我拖几条最完整的、最具视觉冲击力的,运到瑞文顿港去,搞一个公开展览!让我们的盟友,让全世界都亲眼看看,我们面对的是什么,而我们,又是如何摧毁它们的!”
程海的意图很明确:用铁一般的事实和极具冲击力的战利品,来巩固胜利,凝聚人心,同时……也敲打某些可能存在的侥幸心理。
消息和实物,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世界。
瑞文顿港,一时间成为了全球瞩目的焦点。在特意划出的展示区内,巨大的“飞虫”残骸被小心地支架起来,它那与F-104神似却布满生物纹理的躯体、断裂的膜翼、以及狰狞的前鳌,无不冲击着每一位参观者的视觉神经。旁边则是更加庞大的“堡垒”生物舰船的一块巨大外壳碎片,上面扭曲的石灰质结构和被导弹撕裂的恐怖创口,无声地诉说着那场海空联合打击的毁灭性力量。
各国的使节、武官、记者,乃至被允许进入的民众,围在这些来自深渊的战利品前,发出阵阵惊叹、恐惧和后怕的唏嘘。
“我的天……这真的是活生生的东西……”
“它们竟然这么大……如果不是军团……”
“零损失!真的是零损失!太强了!”
恐慌,首先被这场辉煌的胜利极大地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军团强大武力的敬畏与依赖。公共舆论场上,对军团的赞誉和支持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然而,在表面的欢呼与团结之下,胜利的滋味也在刺激着各国统治者那根敏感的政治神经。尤其是在瑞文顿的各国大使馆和联军协调中心内,一种微妙的变化正在悄然发生。
最初的狂喜过后,一些国家的领导人,特别是那些自诩为地区强权、且在联合屏障舰队中贡献了主要力量的国家,开始动起了别样的心思。
“零损失……看来这些怪物,也并非传说中那么可怕嘛。”德伦特兰大统领赛伊德摸着下巴,看着战报,对身边的幕僚说道,“军团能打,我们德伦特兰的勇士难道就是孬种?老是跟在军团屁股后面打扫战场,喝点汤汤水水,这功劳簿上,什么时候才能写下咱们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
类似的对话,也在克桑提尼亚的宫廷中上演。太子马库斯虽然对夏尔元帅能指挥联合屏障舰队感到满意,但初战的风头完全被军团抢尽,让他内心也有一丝不甘。
“唐纳德舰队打得漂亮,但也证明了敌人的虚弱。”马库斯对他的智囊团分析道,“如果我们克桑提尼亚海军能独立取得一次类似的,甚至更大的胜利,那么我们在同盟内的话语权,将不再仅仅依赖于军团的‘赋予’,而是建立在实实在在的战功之上。届时,谁才是人类文明真正的双翼之一,将不言而喻。”
“独走”的念头,如同暗夜中的藤蔓,在胜利的催化下,开始在一些国家的心中滋生。他们看到了敌人“外强中干”的一面(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看到了独立获取巨大声望和政治资本的机会。一直被军团的光环所笼罩,他们太需要一场属于自己的胜利来证明价值,提升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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