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道以南的热带海域,阳光毒辣,海水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墨蓝。随着联合舰队高昂的士气,或者说日益膨胀的自信。整个作战前沿已经不可逆转地越过了这条象征性的界线,深入南半球。依托舰队强大的威慑力和工程技术,一座座前线机场和补给基地在南方一些原本与世隔绝的岛国海岸线上拔地而起,成为了联军深入未知海域的跳板。
然而,力量的延伸并未伴随着同等的纪律与敬畏。在夏尔元帅苦心维持的“联合屏障舰队”中,违令前出、脱离预设巡逻区的事件已屡见不鲜。各国舰队,尤其是那些以传统海军自豪的国家,对依靠导弹舰“庇护”的不满与日俱增,渴望用自己巨炮的轰鸣来证明价值。
这一天,隶属于中部海域同盟奥肯王国的两艘“海蛇”级轻巡洋舰——“海妖”号与“毒牙”号,再次以“前出侦察”为由,脱离了为其提供防空和数据支持的奥瑟兰“轻盾”级轻巡洋舰“逆戟”号的伴随。
“逆戟”号的舰桥上,年轻的精灵舰长看着雷达屏幕上那两个逐渐远去的友舰光点,眉头紧锁。他再次通过加密通讯频道发出警告:“‘海妖’、‘毒牙’,这里是‘逆戟’。你们已接近巡逻区边缘,请立即回转,保持数据链连接。”
通讯器里传来奥肯海军军官那带着特有傲慢腔调的回复:“‘逆戟’,放宽心。我们只是去前面看看,我们的雷达也不是瞎子。有什么情况会立刻通知你们的。完毕。”
这种敷衍的态度已不是第一次。“轻盾”级虽是军团技术体系的产物,性能可靠,但奥瑟兰的出身让它在一些自诩为“老牌海军”的中部海域国家眼中,总带着几分“暴发户”的轻蔑。奥肯人认为,依靠自己舰上那套从克桑提尼亚获得的、基于1945技术的雷达,足以应付侦察任务,何必时时看精灵的脸色?
“海妖”与“毒牙”号开足马力,向着南方更空旷的海域驶去。舰上官兵士气高昂,仿佛不是去执行危险的侦察任务,而是去进行一场荣誉狩猎。
几小时后,“海妖”号的雷达操作员兴奋地喊道:“接触!右舷30度,距离米!单一水面目标,低速移动!”
雷达屏幕上,一个孤立的光点显得格外诱人。舰长拿起望远镜,极力远眺,在海天相接处,隐约看到了一个缓慢移动的、形态怪异的黑影。
“一条落单的怪物!”舰长脸上露出狩猎般的笑容,“全舰战斗准备!主炮装填高爆弹!让我们给它来个惊喜,抢个头功!”
两艘“海蛇”级立刻转向,呈钳形姿态,向目标高速逼近。它们装备的双联装125毫米55倍径主炮缓缓转动,炮口指向远方的黑影。在他们看来,凭借射程和火力优势,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就能将其送入海底。
然而,他们严重误判了对手。
那个被他们视为“落单”的目标,并非真正的孤立无援。它是南方实体一个三舰侦察群中的一员,负责诱敌的“哨兵”。另外两头体型稍小、但更加敏捷、武装着更多“棘刺炮台”的生物舰船,正利用海面曲率和自身低矮的轮廓,悄然潜伏在侧翼。
当“海妖”与“毒牙”号自信满满地进入距目标约米,准备进行首轮炮击时,异变陡生!
远方那艘“落单”的生物舰船侧舮,几处如同盛开花朵般的器官猛然亮起!下一秒,数团包裹着粘稠液体的、富含高能化学物质的蛋白质炮弹,以远超预期的初速,拖着诡异的尾迹,呼啸着破空而来!
“炮击!敌舰炮击!”了望哨的尖叫声撕破了奥肯水兵们的自信。
“怎么可能?!这个距离?对面也有火控?” “海妖”号舰长的话音未落,巨大的爆炸声就在舰艏附近响起!
“轰!轰!”
浑浊的、带着刺鼻气味的水柱冲天而起,猛烈冲击着舰体。生物炮弹的射程竟然与他们125毫米主炮的最大有效射程相差无几,甚至在弹道速度和射击精度上还隐隐占据优势!
“开火!快开火还击!” “毒牙”号舰长在震惊中声嘶力竭地下令。
两艘“海蛇”级的主炮终于发出怒吼,炮弹划过天空,落在目标周围,炸起白色的水柱。但精度和射速,远不如对方那仿佛源自本能的、快速而精准的生物炮击。
更糟糕的是,就在他们与“哨兵”交火的同时,左右两翼的海面上,突然冒起了更多的炮口焰!
“左舷发现敌舰!”
“右舷也有!我们被包围了!”
另外两艘负责伏击的生物舰船露出了獠牙!它们从极近的距离上发起攻击,密集的生物炮弹如同疾风骤雨,瞬间将两艘奥肯轻巡洋舰笼罩!
战斗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极度混乱。“海妖”号与“毒牙”号在接敌时过于急切,舰位抢占失当,此刻恶果显现。“毒牙”号为了规避左侧袭来的炮火,下意识地向右转向,却恰好插入了“海妖”号对右翼目标的射击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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