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再次落在那些图纸和资料上,最后回到自己散发着温润金光的掌心。
板砖没有给出速成的法门。黑暗中的敌人不会等待他慢慢变强。胡家的援手被缚,官方的介入需要时机且可能代价巨大。
那么,他能依靠的,终究还是自己,是这身虽然进展缓慢但根基扎实的功德之力,是已经掌握的“功德之眼”,是新近贯通、提升了操控精度的劳宫窍穴。
没有捷径的时候,把现有的每一步走得更稳、更扎实,把每一分力量运用到极致,或许就是最好的“捷径”。
与其在焦虑中盲目出击,不如利用这最后的时间,将状态调整到最佳,将已有的手段磨砺得更加锋利。
他缓缓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那些令人焦虑的外界信息,将全部心神沉入体内。
丹田处的气旋缓缓旋转,每一次转动,都如同呼吸,吞吐着稀薄的天地灵气,将其转化为一丝丝精纯的功德之力,融入那团金色的光晕。很慢,但确实在增长。
意识中,“功德之眼”的种种运用技巧开始回放、拆解、重组。如何在开启的瞬间将能量消耗降到最低?如何在不同能见度环境下保持透视的稳定性?如何在高速移动中维持对能量轨迹的追踪?
右手劳宫穴微微发热,他尝试更精细地控制功德之力的输出,不再是凝聚符文,而是模拟“切割”、“穿透”、“震荡”等不同的发力方式,感受着窍穴贯通后带来的那种如臂使指般的顺畅感。
窗外,远处的天际线,开始透出一抹极淡的灰白色。
……
清晨五点四十五分,天光微熹。
巷子深处的“清源茶舍”还未卸下门板,青灰色的砖墙在晨雾中显得格外静谧。李光跃从巷口走来,脚步声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回响。他穿着简单的棉麻衬衫和深色长裤,手里提着顺路从早市买来的新鲜茶叶和几样茶点。
每天雷打不动的看仙,李光跃虽然出道不久,可他现在名声在外,预约的客户已经排出去一个月还多了。许多慕名而来的人都想找大师看看前程,没办法,只好把和保利约定好的每周休息一天取消了……
八点左右,送走最后一位客户后,保利上来收拾茶具。趁着间隙,李光跃走到窗边远离楼梯口的一侧,拿出手机,准备将昨晚胡家转告的信息发给梁振华。
他刻意用了“晦源”这个官方代号,将胡九姑警示的“顶级潜行者”、“隐匿手段诡谲”转化为“能量层面的消融或模拟”这类技术性描述,又将胡家小队失联可能意味着阵法有“诱捕特定目标”功能的推测,包装成基于“枯心引”能量特质分析的延伸猜想全部输入进了信息里。
信息发出后,他等了几分钟。梁振华的回复来得很快,措辞谨慎但重视,显然他的“推测”触动了官方的某根神经。
“保利。”他收起手机,对正在擦拭茶台的发小说,“今天如果我临时要出去,二楼这边……”
“放心。”保利头也不抬,手里的动作没停,“预约我都能调开,就说你临时有急诊。需要我跟的话,吱一声。”
保利不知道李光跃具体出去做什么,但他知道最近的事情比较棘手,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不是正常出门去帮人解决问题,一般用不到他。他不问,但随时准备搭手。
李光跃点点头,没再多说。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一楼茶室有两个营业员在,保利也比较清闲。李光跃没有立刻下楼,他走到工作间内侧靠墙的一个老式榉木立柜前,打开柜门。
柜子中层,整齐摆放着一个深色的木匣。他取出木匣放在茶台上,打开。
匣内铺着深蓝色的绒布,上面静静躺着十几枚巴掌大小、厚约半指的木质令牌。令牌是常见的桃木材质,但每一枚都被精心打磨得光滑圆润,正面用刻刀深深镌刻着一个繁复而有力的“跃”字。仔细看去,那“跃”字的每一笔刻痕深处,都隐隐流动着一层极其淡薄、却温润持久的金色光晕——那是他耗时耗力,一笔一划灌注其中的功德之力。
他不会画符,不通阵法,这些“跃”字木牌,就是他反复琢磨、结合自身功德之力特性,一点点试出来的“笨办法”。选料、打磨、雕刻、温养……一枚木牌从无到有,需要他很长的闲暇时间。木牌本身并无攻击之能,但当他将脑海中的那一缕黄色光晕运起,用手指按在木牌上后,贴身携带,可形成一层净化场,驱散寻常阴秽;若以特定手法激发,则可在一段时间内释放较强的功德净化之力,应对紧急情况。
张桂兰带回去的那枚,便是此物。如今匣中还剩十三枚。
他取出三枚,指尖抚过温润的木面和刻痕中隐现的金光,感受着其中与自己同源的力量共鸣。将它们仔细放入随身携带的布制内袋,扣好。
合上木匣放回原处,他又从茶台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锦囊,里面装着少许朱砂、几段特制红线——都是平时辅助调理气场的小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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