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城外,寒风萧瑟,枯叶卷着霜气掠过原野。曹操的葬礼依王侯之礼隆重举行,萧澜亲披素服,为这位棋逢对手的昔日劲敌执绋引路,身姿庄重,面色苍然。他身后,郭嘉、吕布、赵云一众文武百官皆神情肃穆,衣袂染霜,无半分轻慢。长街两侧,跪满了自发前来送行的邺城百姓,压抑的哭声汇成悲戚的海潮,绵延数里不绝,皆是感念曹操治邺数年的民生之惠。
许褚一身厚重甲胄,率曹操旧部为灵柩护驾,甲叶上干涸的血痕尚未拭去,在惨白日光下格外刺目。他的目光落在萧澜庄重的侧脸上,那只紧握刀柄、指节发白的手,缓缓松了几分。这三日他夜夜无眠,脑海中一边是曹操知遇如山的厚恩,一边是乱世里苍生的哀嚎疾苦,心中天人交战,终是有了决断。
葬礼落定,许褚在万千目光注视下,大步走到萧澜面前,单膝跪地。甲胄撞地发出沉闷钝响,声震长街。“主公待孟德公不薄。”他声音沙哑沉重,字字恳切,“某许褚,愿率部归附!只求丞相能护曹氏宗族周全。”
萧澜快步上前,不假思索亲手扶起他,指尖无意间触到许褚胸甲上一道深深凹痕——那是昨夜为护曹操灵柩,硬挡刺客冷箭留下的印记。“仲康忠勇,某素来知晓。”萧澜解下腰间温润玉佩递给他,语气掷地有声,“曹氏族人,某必以国戚之礼相待,迁入洛阳安置,永享俸禄,绝无后顾之忧。”
许褚虎目微红,接过玉佩,冰凉玉质抚平了心中焦灼。他忽然重叩于地,额头磕得地面作响:“某尚有一请,愿为孟德公守墓三年。”萧澜望着他倔强的背影,沉默片刻便颔首应允,还下令在曹操墓侧筑造营地,拨三百精兵随他驻守。转头又低声嘱咐陈群:“每月按时送足额粮草用度,务必让仲康知晓,孤从未因他是敌将,有过半分猜忌。”
处理完曹操后事,邺城议事厅内气氛凝重。郭嘉铺开北方舆图,指尖从幽州划过冀州、青州,终停在并州:“主公,曹操旧部多散落此四州,当速派亲信接管郡县,以安人心。”吕布按捺不住,上前抱拳请命:“某愿亲赴并州,为主公荡平残余势力!”眼中战意熊熊。
赵云却轻摇头劝道:“奉先将军稍安勿躁,北方初定人心未稳,当以安抚为主,不宜再动刀兵。”他看向萧澜建言,“可遣张合、徐晃二位将军分赴各地,二人皆是曹军旧将,熟知内情,由他们招抚,必事半功倍。”
萧澜颔首纳策,亲提笔墨写下三道令箭:命张合镇守冀州,徐晃镇守青州,张辽继续经营辽东稳固北疆。他又看向郭嘉,语气急切:“奉孝,恢复农桑刻不容缓,今冬将至,必须让百姓有粮过冬。”郭嘉胸有成竹,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主公放心,此乃志才兄生前拟就的《屯田续策》,可沿用陈留旧法,按人丁授田,流民归乡者免租税三年。”提及戏志才,萧澜眼神黯淡一瞬,满心怅然。
午后,萧澜独自登上邺城城楼,望着城中忙碌整饬的士兵、街道上渐复生气的人流,心绪渐平。一名侍女悄然送来一封娟秀书简,是蔡文姬手书:“洛阳典籍整理已毕,闻邺城安定甚慰。甄宓妹已造好户籍名册,待主公归京便可推行。”萧澜指尖摩挲着简末“兴汉安邦”四字,忽然想起年少时在少室山初遇吕布,二人立下的誓言。
这时,沉稳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典韦高大身影出现在楼梯口,身上箭伤裹着新药膏,散着淡淡草药香——那是蔡文姬依《伤寒杂病论》改良的金疮药。“主公。”典韦双手捧着一柄古朴长剑,“许褚遣人送来曹操的佩剑。”剑鞘上“孟德”二字,经岁月磨砺已微微发亮。
萧澜接过长剑,锵然出鞘,森然寒光映得他眸色愈加深沉。“传我令!”他声音铿锵,“全军整修军械,囤积粮草,待开春冰雪消融,兵发西蜀!”
夕阳为邺城镀上一层暖金,远处传来孩童朗朗读书声,那是萧澜刚下令设立的学堂,书声里藏着乱世后的新生。他缓缓归剑入鞘,转身下楼,恰好遇上巡查归来的赵云。赵云甲胄沾着城外新翻泥土,躬身禀报:“主公,城外流民已全部安置妥当,他们说,这是乱世以来,能过的第一个安稳冬天。”
萧澜轻轻点头,目光越过眼前平和景象,望向云雾深处的西南方——那是西蜀所在,亦是他下一段征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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