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钱眼见李烟景杀意已决,心知难以善了,脸上强行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试图做最后的妥协。
他猛地将之前那袋灵石扔还到李烟景脚前,语气放缓道:“道友,误会,都是误会!这些灵石原物奉还!您拿走便是!”
说着,他又急忙从腰间解下自己的储物袋,
也一并扔了过去,语气带着一丝讨好:“还有这些!这些都算是我给道友赔不是了!
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如何?道友想要什么,尽管拿去!”
李烟景目光扫过地上的灵石袋和储物袋,并未弯腰去捡,只是淡淡地重复了那两个字:“不够。”
话音未落,他并指如剑,悬停在他身侧的紫霄小剑发出一声清越剑鸣,
化作一道紫色惊鸿,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直刺虬钱面门!
虬钱一直全神戒备,见状骇然,怒吼一声,全力催动手中鬼头大刀,厚重的刀身黑气大盛,猛地横挡在身前!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巨响在周围炸开!
紫霄剑尖精准地点在鬼头大刀的刀身之上,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大力量透过刀身传来。
虬钱只觉双臂剧痛发麻,胸口如遭重击,脚下踉跄着“噔噔噔”连退了五六步才勉强稳住身形,体内气血一阵翻涌,脸上写满了惊骇。
而那柄紫霄小剑则轻盈地一个回旋,再次悬停在李烟景身侧,剑身紫光流转,嗡鸣不止。
虬钱感受着发麻的手臂和对方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心中的恐惧终于压过了贪念和愤怒,
他强压下喉头的腥甜,急忙喊道:“等等!道友且慢!还有!我还有!
我这山寨库房里的东西,只要道友看得上,尽可全部拿去!只求道友高抬贵手,放在下一马!”
李烟景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最简单不过的事实:“不够。”
“你!”虬钱气得几乎要吐血,脸色涨得通红。
他自认已经一再退让,对方却如此咄咄逼人,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他本就是刀头舔血的亡命之徒。
他猛地将鬼头大刀往地上一顿,狞声道:“小子!你别欺人太甚!你我同是筑基后期,真要拼起命来,
老子就算死,也必让你付出惨重代价!给你面子让你拿钱走人,是给你台阶下!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旁的尺宇听得直撇嘴,小声嘀咕:“打不过就开始放狠话,这是什么标准反派发言……”
尺艺正要让弟弟噤声,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瞥见大厅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正是之前那个捧着账簿、对虬钱毫不假以辞色的清冷少女。
她依旧抱着她的账簿,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只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对场内剑拔弩张的气氛视若无睹。
虬钱也注意到了门口的少女,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
但此刻他也顾不得多想,继续将全部的注意力和对死亡的恐惧带来的愤怒都倾泻到李烟景身上,
破口大骂,试图用声势吓退对方。
李烟景忽然开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闲聊:“给你讲个故事吧。”
虬钱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搞得一愣,心里直犯嘀咕:“这又是什么路数?”
但他此刻退无可退,打又没十足把握,只能硬着头皮听着,全身肌肉却依旧紧绷,防备着随时可能到来的攻击。
李烟景仿佛没看到他的戒备,
继续用那种没有起伏的语调说道:“以前,有个少年出门游历,无意间闯进了一片与世隔绝的桃花源。”
“那桃源里住的,不全是人,也有些……别的生灵。
但它们大多心思简单,与世无争,日子过得也算安宁。”
“后来,桃源里混进了一些外人。
这些人霸道惯了,看什么都想抢,看什么都不顺眼,开始在那里惹是生非,破坏那里的平静。”
“其实,这事本来跟那少年没什么关系,他不是桃源的人,大可以一走了之。”
李烟景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身旁的尺艺和尺宇。
“可是有一天,那些外来的人,差点把少年在路上结识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伙伴给害了。”
听到这里,虬钱的心没来由地突了一下。
李烟景抬眼,目光似乎穿过虬钱,看到了遥远的过去:“少年当时修为不高,而他面对的,
是数量像潮水一样多、修为也远比他高的敌人。”
虬钱下意识地吼道:“老子他妈怎么知道!要打就打,少在这故弄玄……”
“你猜,”李烟景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虬钱脸上,平静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个少年,最后做了什么吗?”
虬钱被李烟景这突如其来的故事和问题搞得心烦意乱,感觉受到了戏弄,
忍不住暴躁地吼道:“你让我猜我就猜啊?老子不要面子的啊?!”
一旁的尺艺蹙眉思索了一下,试探着开口:“难不成…那少年想办法救了他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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