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父大步流星地迈进家门,身后跟着一位能说会道的媒婆和一位相貌俊朗、举止得体的年轻男子。
刚进庭院,就见徐母正指挥着下人在院角挖坑栽树。
徐父好奇道:“夫人,这是忙活什么呢?”
徐母擦了擦额角的细汗,笑道:
“平儿不是喜欢吃苹果吗?我让人寻了几棵上好的果树苗,栽在院里,等来年结果了,孩子们吃着也新鲜放心。”
徐父点点头,环顾四周:“凝儿呢?”
“带平儿上街逛去了,说是买点零嘴,应该快回来了。”
徐母说着,目光落在丈夫身后的陌生男子身上,“这位是……?”
徐父压低声音:“就是昨日竹简上那位,我看着不错,先带来让凝儿瞧瞧。”
徐母会意,转头唤道:“小玲!快去街上寻小姐回来,就说家中有客。”
远处传来小玲清脆的应答:“唉!我这就去!”
此刻,街上正是热闹时分。
徐凝和李烟景并肩走着,徐凝将刚买的一串糖葫芦递到李烟景嘴边:“哥,你尝尝这个,可甜了!”
李烟景顺从地咬了一小口,慢慢咀嚼,点了点头:“甜。”
徐凝笑得眉眼弯弯:“不错吧!走,咱们再去前头买几个新鲜苹果就回家。”
李烟景默默点头跟上。
他们这一对兄妹虽无血缘,却胜似亲人走在街上,难免引来注目。
徐凝本就生得明眸皓齿,气质出众,加之衣着华贵,更是引人议论。
“哇!那是谁家的小姐?真跟画里的仙子似的!”
“哎呦,这你都不知道?那是徐国公府的千金!”
“怪不得气度不凡!那她旁边那位公子是……”
“哦,那是徐国公认的义子,听说……这儿有点问题,是个傻子。”
有人压低声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这话虽轻,却清晰地飘进了徐凝耳中。
她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猛地转头看向身旁的李烟景,压低声音问:“他们那样说你……你不生气?”
李烟景眼神依旧平静,仿佛没听见那些污言秽语,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然而,周围的议论声并未停止,反而因为他们的驻足而更加肆无忌惮。
徐凝的脸色越来越沉,胸中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
她突然抓起旁边摊子上一个摆饰用的空瓷罐,朝着声音最嘈杂的方向狠狠扔了过去!
“砰!”瓷罐在地上摔得粉碎,惊得人群瞬间安静!
徐凝柳眉倒竖,厉声喝道:“刚才是谁在嚼舌根!给我站出来!”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温婉娴静的官家小姐,
竟有如此泼辣的一面,纷纷噤声,面面相觑,无人敢应。
徐凝目光冷冷扫过人群:“都不说是吧?互相包庇?好!等我查出来是谁,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别想脱了干系!”
这话一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围观百姓吓得纷纷后退,下意识地与身边人拉开距离。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面色尴尬的男子被孤立出来,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结结巴巴道:
“我……我错了……小姐饶命……小的再也不敢胡说了……”
徐凝正在气头上,见这人承认,更是火冒三丈,抄起摊上另一个罐子就要冲过去!
就在罐子即将脱手的瞬间,一只温热的手掌稳稳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徐凝回头,只见李烟景不知何时已站到她身侧,对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赞同。
徐凝看着哥哥的眼神,满腔的怒火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泄了气。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手腕一松,将罐子狠狠砸在那男子脚前的地上,摔得粉碎,
厉声警告:“管好你的嘴!再让我听见,绝不轻饶!”
这时,一队巡街的捕快闻声赶来,为首的捕头分开人群,高声问道:“怎么回事?何人在此喧哗闹事?”
徐凝柳眉倒竖,指着那男子对巡捕道:
“他当街说我哥哥坏话,污人清白!我气不过才砸了罐子!罐子是我砸的,多少钱我赔!”
说罢,她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啪”地一声扔在摊主面前,“够不够?”
摊主捧着银子,喜笑颜开:“够够够!大小姐您随意,想砸多少都行!”
这时,小玲气喘吁吁地挤进人群:“小姐!可算找到您了!家里来客了,老爷夫人让您快回去呢!这是怎么了?”
徐凝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对小玲低声道:“没事,遇上个碎嘴的。”
她转向巡捕,恢复了冷静:“我们这就走。”
巡捕连忙躬身:“大小姐慢走。”
徐凝正要转身,却见几个衙役拿着锁链就要往那男子身上套。
她脚步一顿,蹙眉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巡捕回道:“按律,当街辱人、扰乱秩序,需拘回衙门杖责二十。”
徐凝摆摆手,语气平和了些:“不必了,我已训斥过他,此事我也不再追究,小惩大诫即可,无需动用刑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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