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烟景凝视着神识空间中延伸的星路轨迹,眼中浮现明悟——
这些蜿蜒的路径既是星空运行的规律,亦是天道规则的具象化。
他缓缓抬起左手,掌心上方浮现出两颗缓缓旋转的星球虚影,
一颗泛着海洋的湛蓝光泽,另一颗则涌动着岩浆般的赤红波纹。
乍看之下,宛若两枚灵丹,细观方能发现大陆板块在山川脉络间起伏,云气在球体表面流转。
星辰为天道之容器,而天道又在星辰之内,天道星辰轮转不止,万物星辰生机亦是如此!
他喃喃自语间,左手轻推。
两颗星球倏然膨胀至丈许大小,在虚空中沿着玄奥轨迹相互缠绕。
右手凌空一抓,从两颗星球交错的引力场中抽出一缕乳白色气息。
那气息如活物般扭动,散发出令万物复苏的磅礴生机。
此乃我所悟之道!随着这声清喝,白气汇入他眉心。
李烟景猛然睁眼,周身迸发的生机如潮水般漫过焦土——
枯死的桃树抽出新枝,焦黑的草甸泛起绿意,连被天雷劈成琉璃状的地面都钻出嫩芽,
不过三息之间,整座山峰已重现鸟语花香。
叶熙正指着宗务卷宗讲解:这儿可明白了?这些细节若不盯紧,你根本压不住各峰长老。
凌妤认真点头:老祖深谋远虑,许多关窍我根本想不到。
都是被他逼出来的,叶熙得意地卷起玉简,“你慢慢来吧!”
凌妤突然轻声问:您和老祖...是道侣吗?
叶熙脚步骤停,笑意瞬间冻结。
凌妤慌忙跪地:晚辈失言!不该过问老祖私事!
无妨。
叶熙转身扶起她,眼中闪过狡黠,你可有心仪之人?
凌妤耳根微红:曾...曾有一位。
到何种程度了?
道途不同...便散了。
叶熙失望噘嘴:可惜!本还想让你帮我谋划谋划怎么拿下那块木头!
望着远山薄雾,叶熙叹气:三年了,也不知他何时才醒。
老祖洪福齐天,定会安然无恙。
凌妤忙转话题,那位参玄子丹师已定居东峰,宗内丹药......
叶熙摆摆手:没用的再好的丹药,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凌妤似懂非懂地点头。
叶熙轻叹道:去休息吧,修炼也别落下。
待凌妤离去,叶熙独自走到山脚。
见四周无人,她忽然兴起,弯腰脱下绣鞋,将裙摆往上系了个结,赤脚踏上被夜露打湿的青石阶。
冰凉的石板贴着脚心,她一步步往山顶走去,手指轻轻抚过岩壁上的古老浮雕。
原来这就是孤独的滋味...
她对着山壁轻声说,你这几百年,就像师伯说的那样,一直这样一个人待着吗?
她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往上走,声音渐渐低得像在呢喃:木头...让我陪陪你,也好啊。
叶熙沿着石阶缓缓向上走去,心境也随之渐渐清明,仿佛在回望自己的一生。
年少时踏上修仙之路,历经无数坎坷,百年修行中遇见倾心之人,却遭变故横生。
幸得他始终相伴,如今百年已过,这份牵挂依旧深植于心。
越接近山顶,她的脚步却越发沉重。
正当出神时,点点萤火忽然环绕身侧,她停下脚步,任由一只萤虫停驻肩头,继续向上行去。
登上山顶那刻,她深吸一口气,却被眼前景象惊得怔住——
枯死的花树竟重绽繁花,溪流潺潺,落英缤纷。
肩头的萤火虫翩然飞起,引她转头望去。
李烟景踏着月光瞬移至叶熙面前,指尖轻拂间,那顶花瓣编织的桂冠随风落在她发间,
萤火虫如星子般环绕飞舞。
喜欢吗?他轻声问。
喜欢...叶熙仰头望着桂冠,指尖轻触花瓣,这些都是你弄的?可你怎么突然......
李烟景竖指轻嘘,掌心托起那对红蓝星辰。
他挥手向天,整片夜幕骤然变幻——
银河倾泻而下,无数星辰流转成漩,其中两颗小星如纠缠的命理,在穹顶画着永恒的圆舞。
叶熙倚在他肩头轻笑:这算什么?定情信物?
发间花瓣簌簌落下,与流萤共舞。
不远处凌妤匆匆御空而来,见到这漫天星辉与相偎身影,急忙掐诀隐去气息。
转身时袖中玉简滑落,被一双手稳稳接住。
抬头正对上大长老含笑的眼:师尊?您怎么来了?
嘘——大长老压低声音,来看看你有没有闯祸。
绝对没有!凌妤连忙摆手。
大长老望了眼星空下相拥的剪影,轻拉她衣袖:走吧,别扰了老祖雅兴。
庭院内,李烟景正捏着发梢流萤解释:
并非定情信物,只是见枯木逢春,随手编个玩意......你那些丹药灌得我舌尖现在还发苦。
叶熙猛地扭过头,一拳捶在他胸口:木头!白费我三年心血!
眼圈微红地冲向石门,今夜起睡你的庭院!别想再睡我的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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