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外城的号角声接连响起,如惊雷般划破深秋的清晨。天雄军的大营已在盛京东南十里外扎下,玄色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营内士兵操练的呐喊声顺着风传进城中,让盛京百姓人心惶惶——自后金攻占辽东以来,还从未有明军兵锋如此逼近盛京腹地。
崇政殿内,皇太极正盯着墙上的地图,指尖在盛京周边的城镇上来回滑动,眉头拧成了疙瘩。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济尔哈朗掀帘而入,青色官服上还沾着晨露:“大汗,天雄军今日清晨已开始清理盛京外围的哨所,卢象升亲自率军,看样子是要在三日内攻城!”
皇太极转过身,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岳托的骑兵还在何处?”
“回大汗,岳托将军昨日传信,说途中遭遇蒙古部落的骚扰,耽误了行程,最快还要五日才能赶回盛京。”济尔哈朗垂首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虑,“如今盛京城内,除去多尔衮麾下剩余的三千镶黄旗骑兵,只有五千八旗子弟兵和两万老弱残兵,根本挡不住天雄军的攻势。”
殿内的八旗贝勒们顿时炸开了锅,有的说要坚守待援,有的说要主动出击,还有人提议迁都暂避锋芒,吵得不可开交。皇太极猛地一拍御案,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迁都?笑话!”皇太极的声音带着怒火,“盛京是我后金的都城,若今日弃城而逃,我后金颜面何在?日后还如何号令辽东?”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角落里沉默的图尔格身上,“图尔格,你是额亦都之子,早年随父征战,平定过蒙古叛乱,如今盛京危急,你可愿领兵出战?”
图尔格猛地抬头,他身着镶白旗铠甲,脸上带着一道深浅的刀疤——那是早年与明军作战时留下的印记。他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臣愿往!但天雄军战力凶悍,卢象升更是素有‘卢阎王’之称,臣恳请大汗拨给三千精锐,再让多尔衮将军协助臣守城,如此方能有胜算。”
皇太极沉吟片刻,目光转向立于殿侧的多尔衮。自浑河兵败后,多尔衮便被罢去镶黄旗旗主之职,改任盛京副都统,这些日子一直负责巡查西城门防务,此刻听到图尔格提及自己,他上前一步,躬身道:“臣愿协助图尔格将军,戴罪立功,死守盛京。”
皇太极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决断:“好!朕就命图尔格为帅,统领五千八旗子弟兵,多尔衮率三千镶黄旗骑兵为副将,负责正面抵御天雄军;济尔哈朗你率两万老弱残兵加固城防,在城墙上布置滚木礌石,防止天雄军攻城;其余贝勒各领本部人马,镇守盛京四门,若有擅自退后者,以军法论处!”
“臣等遵旨!”众人齐声领命,转身快步退出殿外,各自去布置防务。殿内只剩下皇太极和范文程,皇太极看着图尔格离去的背影,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范文程,你觉得图尔格能挡住卢象升吗?”
范文程躬身道:“图尔格骁勇善战,多尔衮熟悉天雄军的战法,二人联手,守住盛京三日不成问题。但卢象升用兵向来不拘一格,臣担心他不会正面强攻,而是会用计谋牵制我军,等岳托将军回援前,找到盛京的防守漏洞。”
皇太极叹了口气,走到窗边,望着城外的方向:“朕也担心此事。卢象升这一路从浑河杀到盛京,势如破竹,可见其用兵之狠、之准。如今只能寄望图尔格和多尔衮能撑住,等岳托的骑兵回来,再与天雄军决战。”
与此同时,天雄军大营内,卢象升正与副将们商议攻城之策。大营中央的沙盘上,清晰地标注着盛京的城防布局,西城门的防御最为薄弱,由多尔衮驻守;南城门则是图尔格的主力所在,兵力最为集中。
“将军,据探子回报,皇太极任命图尔格为帅,统领五千八旗子弟兵,驻守南城门,还让多尔衮协助他,看来是要跟咱们硬拼了。”副将指着沙盘上的南城门,“图尔格是后金名将,早年在萨尔浒之战中立过功,战力不容小觑。”
卢象升拿起一根木杆,指着盛京西北方向的浑河支流:“盛京的水源大多来自这条支流,若是咱们能截断水源,不出三日,城内必乱。但图尔格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定会在支流沿岸布置守军。”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西城门:“多尔衮驻守西城门,他刚在浑河兵败,士气低落,麾下士兵也多是残兵,这西城门,便是咱们的突破口。不过,皇太极让他协助图尔格,说不定是想让他做诱饵,引咱们去攻西城门,好让图尔格从侧面偷袭。”
副将们纷纷点头,都觉得卢象升说得有道理。卢象升放下木杆,嘴角勾起一抹冷冽:“既然他想设圈套,咱们就将计就计。传我命令:
1. 命三千士兵假装要去截断浑河支流,吸引图尔格的注意力,让他分兵去守支流沿岸;
2. 命五千士兵在西城门外列阵,每日操练呐喊,营造出要强攻西城门的假象,牵制多尔衮的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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