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深吸一口气,手中白杆枪一挥:“放!”
炮兵统领猛地将引信按在火折子上,“嗤啦”一声,引信燃起火星,顺着筒身快速蔓延。下一秒,十几个“神火飞鸦”同时发出“咻咻”的锐响,如同一群燃烧的箭羽,顺着街巷直射而出!它们掠过明军士兵的头顶,朝着闯军密集处飞去,尾部的火星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红色的弧线,映得街巷两侧的断墙通红。
“那是什么?” 闯军士兵们抬头望去,眼中满是疑惑,可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神火飞鸦”便已落在了他们中间。
“轰隆!轰隆!轰隆!” 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比红衣大炮更密集,比短刀砍杀更惨烈!“神火飞鸦”炸开的瞬间,筒内的火药喷涌出熊熊烈火,裹着滚烫的铁砂,朝着四周飞溅。冲在最前面的几十个闯军瞬间被火海吞没,惨叫声此起彼伏——有的被烈火点燃了衣甲,在地上翻滚挣扎,却越滚火越大,很快便成了一团焦黑的火球;有的被铁砂射中眼睛、喉咙,鲜血瞬间喷溅而出,倒在地上抽搐不止;还有的被爆炸的气浪掀飞,撞在断墙上,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正街中央的闯军阵形瞬间被打乱,火墙如一道屏障,将他们拦在了街巷中段。两侧民房屋顶上的闯军,也被“神火飞鸦”的余波波及,有的从房梁上摔下来,有的被火星点燃了头发,慌乱中失足坠落,摔在火海里,瞬间没了声息。
“好!打得好!” 冯钦哉忍不住高声喝彩,左臂的伤口因激动而隐隐作痛,他却浑然不觉,挥着长剑喊道:“弟兄们,杀啊!”
秦良玉眼中闪过一丝锐光,策马冲上前,白杆枪如蛟龙出海,对着闯军的缺口刺去:“炮兵营,继续放!对着东侧街巷的闯军,不要停!”
“咻咻——轰隆!” 又是十几个“神火飞鸦”射出,东侧街巷中的闯军也遭了殃。原本在那里迂回偷袭的闯军,被火海逼得无处可躲,只能朝着正街逃窜,却正好撞在秦良玉和白杆兵的枪尖上。秦良玉的白杆枪每一次刺出,都精准地挑中闯军的要害,枪尖上的血污越来越厚,却依旧锋利如昔。
李忠手持长刀,跟在秦良玉身边,他看到一个闯军想要偷袭秦良玉,立刻挥刀砍去,长刀劈开对方的甲胄,鲜血喷溅在他脸上,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将军,西侧街巷的闯军退了!他们怕了神火飞鸦!”
秦良玉抬头望去,只见城西方向的闯军果然开始后退,他们看着街巷中熊熊燃烧的火海,眼中满是恐惧——这些常年在北方作战的闯军,从未见过如此诡异又凶狠的武器,那燃烧的“飞鸦”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让他们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乘胜追击!” 秦良玉一声令下,白杆兵和明军士兵们士气大振,跟着她朝着城西方向追去。炮兵营则推着“神火飞鸦”,紧随其后,每隔几步便点燃一个,将街巷中的火墙往前推进,不给闯军任何反扑的机会。
李自成在城西断墙处督战,看到自己的大军被一团团烈火逼退,气得脸色铁青,他拔出腰间的佩刀,对着逃回来的闯军嘶吼:“废物!都是废物!不过是些燃烧的破筒子,你们怕什么?给我冲回去!谁再后退,我斩了谁!”
可他的怒吼毫无用处,闯军士兵们早已被“神火飞鸦”吓破了胆,任凭将领们如何砍杀,也不肯再往前一步。一个闯军小校跪在地上,声音颤抖:“闯王,那东西太邪门了,一炸就是一片火,我们的人根本挡不住……再冲,就是送死啊!”
就在这时,秦良玉带着白杆兵杀到了断墙处,白杆枪直指李自成:“李自成!你的死期到了!” 李自成抬头望去,只见秦良玉浑身是血,眼中带着杀意,身后的明军士兵如虎狼般涌来,街巷中烈火熊熊,他的大军已溃不成军,再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
“撤!” 李自成咬牙切齿地喊出一个字,翻身上马,朝着城外逃去。闯军士兵们见主帅撤退,更是如蒙大赦,纷纷跟着逃窜,有的甚至丢掉了武器,只顾着保命。
秦良玉没有追,她知道穷寇莫追,更何况明军士兵早已疲惫不堪。她勒住马缰,看着李自成的大军消失在城外的烟尘中,才缓缓松了口气。身后的“神火飞鸦”还在燃烧,火光将她的身影映得通红,她的乌骓马再也支撑不住,前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马口中喷出鲜血,却依旧倔强地昂着头。
秦良玉翻身下马,走到炮兵统领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多亏了你们的神火飞鸦,这次又守住了。” 炮兵统领连忙躬身,脸上满是疲惫,却带着几分自豪:“将军过奖了,能为将军效力,是属下的荣幸。只是……神火飞鸦已所剩无几,方才的巷战,几乎用掉了大半。”
秦良玉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战场。街巷中一片狼藉,火海还在燃烧,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血腥味与火药味,地上的尸体层层叠叠,有的是明军士兵,有的是闯军,还有几个百姓的尸体,显然是在闯军偷袭时遇害的。她的心中一阵刺痛,走到一个倒下的白杆兵身边,那士兵手中还紧紧握着断枪,脸上带着稚气,却已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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