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砂凝聚的画面在祭祀塔半空悬浮了约莫三息,暗红色的符文光芒如同跳动的鬼火,将众人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当画面中黑色石碑顶端裂开的瞬间,星砂突然剧烈震颤,化作细碎的光点散落,重新钻回星渊怀中的皮质袋里,袋口的金线纹路也随之黯淡下去,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这是...活态史诗的示警?”埃伦长老扶着语法核心的水晶柱,缓缓站起身,浑浊的眼中满是凝重。守星人古籍中曾记载,活态史诗星砂源自赤月星诞生之初的星核碎屑,能感知到星球范围内的暗态异动,甚至能以画面形式呈现即将发生的危机,只是这种示警极其罕见,往往意味着足以威胁整个星球的灾难正在酝酿。
星渊伸手按住怀中的皮质袋,指尖能感受到星砂残留的微弱悸动,就像濒死之人最后的挣扎。“刚才画面里的沙漠...你们有没有觉得眼熟?”他转头看向众人,目光扫过托尔和凯姆——两人曾跟随守星人巡逻队走遍赤月星的大半区域,对各地地貌最为熟悉。
托尔皱着眉思索片刻,摇了摇头:“赤月星的沙漠有七处,最大的是西部的黑风漠和南部的赤砂洲,但画面里的石碑太大了,我从未在任何一处沙漠见过这种规模的暗态建筑。而且那些污染体的跪拜仪式...更像是在向某个存在献祭,不像是普通的聚集。”
凯姆补充道:“我去年在黑风漠边缘执行任务时,曾遇到过小规模的污染体群落,它们只会漫无目的地破坏,从未有过这样规整的行为。看那些污染体的形态,更像是高阶暗态生物,普通污染体根本不会有跪拜的意识。”
莱雅抱着刚恢复些力气的凯拉,眉头紧锁:“如果活态史诗示警的是真的,那座石碑很可能是暗态之主的据点?可暗态势力一向隐藏在地下或废弃的守星人遗迹里,为什么会突然在沙漠中建立这么显眼的建筑?”
凯拉靠在莱雅肩头,虚弱地抬起手,指尖的超语法树根须轻轻晃动,指向星渊怀中的皮质袋:“星砂...刚才的画面里,石碑裂开时,我好像看到有金色的光点飘出来,和星砂的颜色很像。会不会...那座石碑和星核有关?”
这句话让众人心中一震。埃伦长老急忙追问:“凯拉,你再仔细想想,那些金色光点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可能是星陨剑的碎片?”
凯拉闭上眼睛回忆片刻,缓缓摇头:“不确定...光点太散了,而且颜色比星陨剑的能量更淡,更像是...星核能量泄漏的痕迹。我之前接触语法核心时,能感受到核心里的星核能量是温暖的金色,和画面里的光点很像,只是多了一层暗态能量的包裹。”
星渊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如果石碑下封印着星核能量,那暗态势力的目的就是解封这些能量?可星核能量只有守星人皇室的血脉才能调动,他们就算拿到能量,也无法控制吧?”
“不,他们不需要控制。”埃伦长老脸色变得愈发苍白,“暗态之主最擅长的就是污染能量。如果他们真的拿到星核能量,会用暗态之力将其污染,变成能腐蚀一切的黑暗能量。到时候,这些能量不仅能增强暗态势力的实力,还能直接污染赤月星的土地——星核能量与星球的每一寸土地相连,一旦被污染,后果不堪设想。”
雷奥握紧手中的符文剑,剑身的红蓝光芒微微闪烁,像是在呼应他的情绪:“那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座石碑!不管暗态势力想做什么,都不能让他们得逞。”
埃伦长老叹了口气,看向语法核心中悬浮的金色符文——那道封印着三核领主残核意识的符文,此刻正稳定地散发着光芒,水晶柱上的黑色裂痕也缩小了几分。“可我们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办法立刻出发。”他指了指周围,“祭祀塔的语法屏障受损严重,需要至少三天才能修复;凯拉和你(看向雷奥)的暗态侵蚀还没完全清除,星渊又刚消耗了大量血脉能量,现在去沙漠,就是自寻死路。”
雷奥低头看了看自己仍残留着淡黑色纹路的手臂,咬了咬牙:“可活态史诗的示警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万一暗态势力在我们修复屏障的这段时间里,真的解封了石碑下的星核能量,我们就彻底没时间了!”
“雷奥说得对,我们不能等。”星渊站起身,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我和雷奥先去沙漠探查情况,你们留在这里修复祭祀塔和治疗伤员。我有血脉之心,能感知到星核能量的波动,雷奥的符文剑能对抗暗态污染体,我们两人去,既能查清石碑的情况,又不会耽误这边的修复工作。”
“不行!”莱雅立即反对,“你刚经历过意识进入语法核心的消耗,现在连血脉能量都没恢复,怎么能去沙漠?而且沙漠里环境恶劣,又有大量高阶污染体,你们两个人太危险了!”
凯拉也虚弱地劝道:“星渊,莱雅说得对...我的超语法之树能感知暗态能量,等我再恢复一天,就能和你们一起去,到时候还能帮你们净化暗态污染,比你们两个人去安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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